樊水儿倒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女匪,虽然在嫁人一事上,屡受打击,但是她却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至少此刻,在众多船老大的面前,樊水儿丝毫没有露怯,反而一双美目扫去,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看样子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将大家都召集过来,没别的事,就一件,请个人来寨子里坐坐,顺便谈谈买卖!”
樊水儿话音刚落,在座的一干船老大可就炸开锅了,上水匪寨子里坐坐,谈谈买卖,这就是行话了,说的文雅,拿黑话说,就是绑票,这活计在场的人都做过,甚至还有靠这起家的,毕竟菏泽府内大户可不少,抡起富裕,丝毫不比楚扬富商差。
“樊寨主,这事似乎没有必要将我们都喊过来吧,翻天寨五条旗,那可是纵横这菏泽湖面没敌手,再说,您这买卖可做的大了,似乎没必要捞旁门吧!”
樊水儿细眯缝着眼睛,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妩媚动人,让人不禁心生神往:“呵呵,怎么能是捞旁门呢,既然是谈买卖,自然是正经买卖,只是人比较难请,不得不用点非常手段来请!”
在座的人这一下子就更糊涂了,是正经买卖,但又要水匪帮绑票的路数,话说这谈的哪家买卖,而且这绑了人,还怎么谈买卖?
“好了,跟你们实话实说吧,这次要请的是来自楚州的一个侯爷,他眼下正朝着咱们这边来,估计不要三五日就能进咱们这地盘,之所以请各位来,自然是要壮壮声势,帮着请人来!”
“侯爷?楚州的两侯爷,您说的是平南侯还是镇南侯,这两人可都是手握重兵的主,再说没听说他们要来青州啊?”
“是另一个侯爷,朝廷刚封的平安侯,也是断了大家财路的那个泣血谷冷家!”
樊水儿怎么一说,在座的人再次沸腾了起来,这冷家冒头时间不长,而且跟他们也隔着几千里地,按说双方怎么也跟仇怨挨不上,但是现下,对这些靠水吃饭的水匪来说,冷家可是断他们命根的大仇人。
断人财路,可是大仇,他们每个人没个几百上千人,算上家眷少说也有两三千号,这没了财,就养不起家,养不起家就活不下去,这仇可是还不小呢!
自从南面那个什么金河开通,大半个楚州的生意都改了道,不从天河走了,而是从南面金河走了,而从扬州那边也是如此,一下子少了大半,甚至还有进一步萎靡态势。
以前他们在河道上划划界,收点过路费,就能让他们吃饱甚至还有富余,最近两三月,这日子可就越发的紧巴了,甚至有人已开始动老底了,这么下去,估计真混不下去要散伙了,这可都是冷家害的。
所以在搞清楚目标是谁后,顿时就有人拍桌子,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表态道:“樊寨主,这事您说该怎么搞,就怎么搞,这冷家这一年可是赚的钵满肠肥,却是让我们弟兄吃糠咽菜,甚至连糠都快吃不上了,不从他身上扒下层皮来,我们以后可真没法在这河上混了!”
“就是,蔡老大说的没错,搞他,不榨出三两油水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水匪里也有些识大局的,并没有附和,而是起身道:“樊寨主,对方可是一个侯爵,我们动了他,这日后……!”
“反正也是没活路了,怕个鸟,再说眼下各地大乱,四下里都有招兵买马的,实在不成,咱们随便找个王爷投奔,也能混上一个官身!”
樊水儿也不阻拦,任由在场的众大老爷们争吵,她则在那眯缝着眼睛耐心的听着,一刻钟,两刻钟,终于争吵了够的各船老大这才一点点的安静下来,都朝着樊水儿的位置望去。
“各位说的都在理,眼下这路子多,不过咱们是匪,可不是叛逆,没到那地步,咱们还得守着咱们自个的道,既然大家对本寨主的计划没什么异议,那就各自回去将各家的战船都开出来,咱们在这洪泽湖上恭迎平安侯爷驾临!”
“至于谈的买卖,如果各位信得过我樊水儿,我就当仁不让了,不管怎样,总要维持住各绺的生计!”
在座的自然都没异议,樊家在这菏泽湖面上,可是念头最久是水匪了,虽然水寡妇克夫的名号很响亮,但是却不影响樊家在这菏泽湖上的号召力,何况这樊水儿虽然没有男人缘,但是能耐却不小,而且办事公正,加上手腕也狠辣,在座的也都信服的很。
正穿过德州城走官道朝着菏泽城的冷卓并不晓得,就在前面,已经有一张天罗地网张了开来,就等着他自投罗网,而这一次进入菏泽胡会是福还是祸,怕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