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瞿恩一家回到广州后,他们兄妹俩与禾凝的信件往来一直没有断过。禾凝是比瞿霞的年龄还要小几岁的妹妹。尽管外出留学时家里安排了照顾的佣人,但是瞿恩自诩是禾凝的哥哥,所以两家的信件一直往来密切,在信件中言语关切禾凝的同时,也会在信里说说广州的革命情况,说说在广州交到的好友,以及一些国内的变化。
国内发生的革命以及思想变革,禾父都会在信中跟女儿说,虽然疼爱女儿,但是他也不想将孩子养的过于单纯。家书中每每提到的“吾儿亲启”,“盼爱女早日学成,归国”,禾凝在国内的家人一直都殷切的盼望她的归来。
1926年,国内正在进行着国共第一次合作,北伐战争已经打响,进行的轰轰烈烈,法国的巴黎一片祥和,香榭大街两旁的梧桐枫叶红似火,禾凝正在编写一篇数学专业的毕业论文。桌边放着这个月瞿霞给她寄的信件,将论文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完成后,禾凝站起来活动一下肩膀,随后拿起信展开读来。
看完信件后的禾凝脸色惨白,原来瞿霞的来信中说了哥哥瞿恩的状况很不好,在北伐作战中不幸重伤,腿部中弹,并且由于消炎药短缺,出现坏疽,医生想把瞿恩的腿锯掉保住性命,但是瞿恩不同意,他宁愿死掉也不愿意面对残缺的自己。幸而最后官方出面将瞿恩转到一家洋人开的医院中,选择保守治疗,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哥哥也变成了一个瘸子。
瞿家和禾凝的通信中,瞿恩从来没有在心中表达出一丝的对禾凝的琦念,但是瞿霞了解自己的哥哥,他是那样一个理智又充满着理想主义的人,在面对生死关头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怎么会因为残缺而想了断呢,瞿恩是爱慕禾凝的,所以他并不是自己不敢面对,而是不想让残缺的自己去面对禾凝,这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