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大帝静静听着，死寂的神情突然涌现出一抹不甘。

“若是在城门外，我当可集结五万大军……”

说着，雪夜大帝便停下了声音，没有把后面的话语说出来。

因为此战结局已定，输了便是输了。

便是他再能聚集五万大军又如何？

连他的七千精兵士卒都被对方一人，杀的将近一半，士气全无。

再来四万人，对方就能杀不了自己？

即便是雪夜大帝内心再如何不想承认，也必须要承认，便是大军再来五万人，也无法抗衡此人杀他之决心。

先前那洞穿他心脏的刀锋，便是最为铁定的事实。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

黑夜里。

公孙轩辕居高临下俯视对方，似是知晓对方内心所想的事情，淡淡说道：“后悔吗？”

此刻问话，一如先前的双方对持的时刻。

只不过这次，双方的身份却是对调了过来。

“咳咳……”

闻言，雪夜大帝咧嘴笑着，情绪剧烈起伏间，疯狂咳嗽，嘴里又流出许多血液来：“你是赢了，可我并不会后悔。”

“因为你也要死，而且星罗帝国……”他眼神逐渐麻木，离死不远，却依然带着讥讽之色，“会证明朕，无错！”

公孙轩辕表情依旧那么平淡，只是轻轻打断道：“赌一赌？”

这一句话，让雪夜大帝一愣，原本打算讥讽对方的话语全然收了回去，声音越发的低微，带着几分疑惑。

“赌？”

公孙轩辕点点头：“自然。你以为自己死后，我所做之事皆是白费。甚至于那星罗帝国亦会借此大肆杀戮。”

“而我却觉得，以我之能力，足以奠定天下乱世。”

“既然我们意见不合，那你临死前，本帅愿与你一赌。”

“赌局。”

“便赌本帅今日不会死。而百姓，也决然不会被肆意杀戮。”

“你，可敢？”

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着极其的自信。

这一刻，雪夜大帝哑然，深深地看着站在身前的公孙轩辕。

因为他不知道，明明公孙轩辕的伤势是心脏被洞穿，可为何又会有着这番自信，觉得自己不会死。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有这种自信，能够断言百姓不会被肆意杀戮。

作为和星罗帝国明争暗斗数十载的天斗大帝，他很清楚当自己死后，星罗帝国必然会趁此进攻，这是大势所趋，无论是谁都阻拦不了。

到时候，两国交战间，轻则生灵涂炭，重则……

想到这里，雪夜大帝也不欲再想了，他看着面前的公孙轩辕，哈哈大笑道：“好气魄！朕不得不承认，你比朕，更像皇帝！”

“既然如此，朕，便先去黄泉路上静候，看你是如何活下去的！”

“赌了！哈哈哈！！！”

笑声极为疏朗，但却越发的衰弱，直至最后，黯然无声。

这位天斗帝国的雪夜大帝，生命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自此，雪夜大帝，薨逝升天！

无数士卒看着雪夜大帝安宁至死的面容，便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目光皆是死寂一片，万念俱灰。

因为他们从没想过自己帝国的大帝，竟会以如此形势身陨，是以他们的内心都是空落落的，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幕。

过去几息时间后，才回荡起来一道哀嚎、悲愤的声音。

“恭送，陛下升天！”

声音一浪接着一浪，士卒接二连三的响起这番凄凉的声音。

【……】

几乎是在雪夜大帝升天的同一时刻。

一道系统的轰鸣声，回荡于公孙轩辕的脑海中。

【天命·杀戮演绎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