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次不是最棘手的魔族他来扛,哪次不是因为他实力强,而让他一人冲入险境中。
议事的时候和他对着来,想法不同,就拉帮结派,不敢冒险,不敢激进。
要么就是答应了,但总是偷工减料,阳奉阴违。
现在,遇到真问题了,又全都将希望放在了他身上,甚至还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言枫眠就是看不惯,憋了这么多天,也是忍不住直接开怼。
“又不是我弄的,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多人,莫不成都是摆设?”
“什么事情都要我来说,要你们做什么?”
言枫眠其实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更何况这关乎天下太多生灵的性命,他现在要是知晓有什么准确的办法,定不会藏着掖着。
“言宗主啊……”
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开口,像是要劝人的样子。
言枫眠则是直接站起身。
木椅在地上摩擦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点刺耳,也是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颤。
苍炎宗的不会不管了吧。
言枫眠看着他们的目光冷凝的收回,转身,无言,朝着门外走去。
好似……是真的不管了。
在场的人皆是心中一惊。
陡然,走到门口的那抹身影停了下来。
他逆光转身,看不太真切眼眸中的神情,只听得出声音淡然。
“找阵法师,破阵的方法,无狱门的阵法师会教给他们。”
言枫眠手中握着传音玉佩,破除魔族和黑雾之间阵法的办法,是小北晚刚刚告知他的。
虽和眼前这群人关系不大好,但在重要的事情方面,苍炎宗的人还是拎得清楚。
他看不惯的也就是个别几个人,没有必要因为这几个人,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言枫眠说完,就要离开。
还好一个长老反应迅速,直接挡住了言枫眠,拦着他问道:
“你去哪儿!”
言枫眠没有废话,一道不算是很柔和的力道,直接将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给踢开。
眉头微皱,像是看有脑子不太好有大病一样的人。
“你是我谁啊,我去哪儿还要经过你同意啊!”
言枫眠说完,直接闪身离开。
他已经扔下小北晚,前来帮忙几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年温让尘等人,宁可自己杳无音讯,也要守好这世间的安稳,他言枫眠要做的就是守好他们两人唯一的闺女。
现在自然是要回到小北晚身边了。
苍炎宗。
一道身影焦急的直奔第三峰。
“祁佑青!”
严辞快步走着,甚至都没有敲门,罕见的推门而入,连深刻进骨子里的礼仪都顾不上了。
屋内,俊雅别致,已然不是当初那种阴冷的感觉。
素雅的宣纸悬挂于墙面上,红木雕花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籍。
祁佑青怀中抱着一只毛发光亮,蓬松可爱的红色小狐狸,肩膀上站着那只被北晚和廖谨来回来的白色小毛鸟。
他静坐在轻轻摇晃的藤椅上,心平气和,看着忽然闯入的师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祁佑青身上那股神闲气定的感觉,让格外心急的严辞也稍微平静了些。
看着还什么还不知道的师弟,严辞问道:
“现在北晚那边有异样,姚闻已经开始在凡间与修士交界处大动干戈。”
“魔族在怨气的相助下,实力已经大幅度提升,现在无论是修士死,还是魔族死,提升的都是魔族的实力!”
“苍炎宗,我们可还有必须要待的必要?”
“继续待着。”
祁佑青声音轻如春风吹动湖水,仅仅是带了些许的波动。
他抬手从一旁的小陶罐中抓了一小把灵米,还有闲情雅致的投喂肩膀上的小毛鸟,在严辞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说道:
“不仅我要待着,师兄你最好也是待在这里。”
看着自家师弟那有些太过淡然的样子,严辞心中却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安心。
“给我个解释。”严辞直视着祁佑青问着。
祁佑青默不作声,不急不缓的收回了投喂小毛鸟的手。
一直束缚在双眸上的黑纱却悄然滑落,祁佑青抬手拿开了落在鼻梁上的黑纱,睫毛轻颤,双眸睁开,露出的一双异色双眸。
一只眼睛为金色,另一只是银色,更重要的是,这双眼眸像是被神渡过,圣洁淡漠,宛若神明。
祁佑青注视着师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去了,就会死!”
这样的理由,可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