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重见天日,手机内就收到了张霏霏的消息——
“文迪,我们已经抓到阴气之源了。”
太阳当空照,草原上也热闹了起来,与清晨全然是一副不同的景象。
分散的牛羊似乌玉与珍珠点缀在绿色之中,时不时有几句歌谣响起,令人看见‘一碧无垠骏马翔,少年鞭响牧歌扬’的画卷。
张霏霏等四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汪文迪满意一笑,带着朱夏汇入了队伍中。
柳牧之手中变出了个透明的长盒子,里面是一掊土,他将之递给汪文迪道,“不久前它正欲遁走,被我等锁灵阵困住,凯风将其拿下,关在这里。”
汪文迪叩了叩器皿,道,“如今可愿回答我的问题了?”
对方的声音不服气的飘了出来,道,“哼,奸诈的小子,休想我妥协!”
他道,“不不不,我这不叫奸诈,叫‘吃一堑,长一智’。”
此前在奉元抓对方的时候,对方使出金缕衣,他知道这乃是压轴的招数,故而示意张霏霏在他假意对付金缕衣的时候直接攻其源头。
但没想到竟被对方看穿,收了圣物,选择了全力逃跑。
“你!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对方语噎,仍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缓了一会儿后又不屑道,“你抓住我有什么用呢?阵法已经启动,灵脉之力已经开始逆转……”
对方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透露关于法阵的更详细的信息。
“很快,很快!你们就会见识到我军团的力量,我要向天地证明,这是世间第一强兵!既可以保得以宁,又可以安定天下!!”对方疯狂的大叫着,可这疯狂之下,又有一缕愤怒与哀伤。
众人的视线都望向了汪文迪,知晓从这玩意儿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
汪文迪把东西收进神识中,转而把进山之事粗略说了一遍。
“有几个关键,”他分析道,“樱花、猼施、以宁、逆转。”
张霏霏紧了紧眉头,道,“樱花指的是藤原中吕,这两方之间应该有合作。”
“我看,大概率是利用。”他笑道。
“至于那背上长眼的猼施,”柳牧之也开口道,“则能与歌谣之中的‘不畏’联系起来。不过歌谣中说的‘归来母制衣’,或许指的就是金缕衣,这不畏也有可能说的是金缕衣不畏万兵的特性。”
薛凯风问道,“那以宁呢?”
“应该是个人名。”柳牧之道。
汪文迪沉声道,“这不难查,三清宫中资料定有记载。难的是,灵脉之力的逆转,我们不知道是什么阵法,不好破解。”
他迟疑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再跑一趟甘州、沙州和雍州,找到关键之地,再结合逆转之理,推演出其所用的阵法。”
熊巍皱了皱眉道,“办法是有了,只是按那人所说,我们的时间很紧。”
朱夏接着道,“当务之急是先破阵,查资料的事不如交给我和阿哥?”
“也好,”汪文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安排道,“我去甘州,薛道长,你去沙州,霏霏,你和柳道长去雍州,随时保持联系,这灵脉中的力量积攒了千年,不容小觑,各位,此次皆仗我们同心合力了!”
此计一定,他就先作法送熊巍与朱夏返回了三清宫,其余四人也是即刻动身,往各自的目的地去了。
所谓沙州,千里戈壁、万里黄沙,其中石窟和壁画艺术是我国当之无愧的第一,更兼沙漠绿洲美景,又是丝绸之路中西相交的中转站和古西域的门户所在,曾有记载描述为‘使者相望于道,商旅不绝于途’,盛景如此。
当日在沙州拔除之阴气,具体是在其市西南方向的阳关镇境内发现的,薛凯风不辱使命,径直找到了这处。
绵延黄沙,沙鸣于山,以沙土作城楼、以荒草掩历史之烽火,烽燧台孤独矗立,脑海中便是一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正在他极目远眺、酣歌畅饮之时,一缕仙气被他察觉,一只雪白的信鸽闯入了视线中。
他收了葫芦,脸色也恭谨严肃了几分,抬手将其唤来。
白鸽摇身一晃,仙气覆盖于掌心,浮现几行字。
“凯风贤弟,见字如面。”
“日前你传信回门,信中所言怀疑启明长老,为兄亦觉有几分道理,在事情未定之前,多加防范也有必要。”
“长老这次闭关过久,恐真如你所言,为兄会亲自盯着长老一举一动,必要时,会将此事告知七襄长老,与其一同采取强硬控制手段。”
“汝在外,不必忧心门内之事,只需专心将作祟阴气查明,亦不要过分饮酒。”
“纪迎寒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