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张霏霏拉住了他的手,似是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文迪,你先去吧。”
他也不推脱,点头望向瞿星言,道,“我们先走。”
副驾驶上的瞿星言不露声色,微微点头,只一瞬间,两人就同时消失在了车内。
落点自然在周孟春村子的村口,一棵隐蔽的树下。
放眼望去,赵村长已经带着几个乡亲在不远处等着了,他们脸上满是着急,来回踱步,大约是拿这件事的确一点主意也没有。
两人露了面,朝赵村长走了过去。
“哎哟,汪大仙您终于来了!”
对于这个称呼,汪文迪虽然一脸黑线,但也只得接受,毕竟他可是让织造神女在村中显了真身的大人物,村民们自然对他格外崇拜。
赵村长客气打了招呼,问道,“巍子呢?”
“后头,马上就到了,”汪文迪简单说明,便单刀直入,道,“带我们先去小柳家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村长应下,就在前头带路,一边道,“汪大仙,这事儿可真是来的不明不白的,咱村子里都是安生过活的老实人,这大过年的,闹这么一出。”
“头一个失踪的是老薛家的娃儿,初一那天丢的,头天晚上还在跟几个孩子放炮仗,第二天早晨就没了影,这可把老薛急坏了。”
跟在汪文迪身后的瞿星言问道,“这小薛平常什么性子?”
赵村长答道,“害,这娃儿可调皮了,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咱们说的话更是耳旁风,好像自个儿是全天下老大似的,向来啊,就是村里的孩子王,又傲又倔,谁也不怕!”
汪文迪又道,“第二个呢?”
“第二个咱村里都叫他铁蛋,这孩子是个可怜人,爹妈都去世了,自己没亲人,也从来不跟孩子们一块玩,内向、孤僻得很。”赵村长详细回答道。
“他既然没亲人,你们是怎么发现他失踪了的?”
“铁蛋这娃子,不接受咱们村里的帮助,为了糊口,他经常接点街坊邻居的活计,什么帮忙喂鸡啊一类的活,从不迟到,他失踪的那天,原本要来我家帮忙摊煎饼的,一大清早就得来,可是我等他到了中午,也不见他来。”
这村里的景象与大半年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相同的是,这次来还是碰上了不一般的事情,两人自然无暇、无心观察景色,随着赵村长直奔小柳的家里去了。
小柳的爹妈都急坏了,治安队的人刚走,也是加大了对村前村后的搜查力度,让他们安心等消息。
只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做爹妈的心里当然没有着落了。
见村长进屋,两口子立刻迎了上来,哀声连连,道,“村长你说这可咋整呢?咱俩也就这一个娃子,这要是没了不是要了命了吗!”
“我跟他娘到处都找遍了,也没见影!昨晚明明好好的在屋子里睡觉的,怎么一大清早人就没了!”
赵村长也赶紧握住他们的手,安慰道,“别着急,别着急,这不,我把汪大仙请来了,放心,他们一定能帮咱们解决问题的!”
两口子的视线望向了后头孑然站着的汪文迪和瞿星言,一副见到了活菩萨的模样,虔诚且感激道,“哎呀感谢大仙,大仙,你可一定要救救孩子啊!要是能找回孩子,我们夫妻俩给您当牛做马……”
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下跪叩头。
汪文迪扶额,这他还什么都没开始做呢。
他伸手扶住这两口子,道,“还是先说说正事儿吧。”
对方连声应下,表示会全力配合调查,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汪文迪问道,“昨晚什么情况?小柳有异常没?”
老柳答道,“自从前两个娃子失踪后,咱家娃儿就开始神神叨叨,成天念叨下一个就是他,给我和他娘吓得啊,所以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是陪着他,看着他睡着,昨晚也和以往一样。”
“我和他娘看着他睡下后,就给他关了灯,回了自己屋,谁知今天早晨做好了早饭,不见他出来吃,进屋一看,人就没了!”
说着说着,老柳的眼眶里又泛出了泪水,两夫妻面上都是疲惫忧愁,可见为此事已操碎了心。
后头的瞿星言道,“方便去他房间看看吗?”
“好好,两位这边走。”老柳应声领路。
小柳的房间布置的非常简单,一床一桌,还有一个小小的储物柜,和一些手工编织的装饰物,一眼就能将全部景象看尽。
引人注目的是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
这窗户上横七竖八的牢牢盯着几根木板,遮挡了外头的风景,让它失去了窗户本该有的一切作用。
汪文迪皱了皱眉,这种将一切阻隔在外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问道,“这窗户是怎么回事?”
老柳重重的叹了口气,难受道,“这窗户是孩子自己钉起来的,说什么也不让我们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