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期临近,温语开始手忙脚乱了。
原本,她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又不缺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大家都催时,她没在意。
可到了跟前儿,才发现,要做的事多着呢!
温老太太虽然给了不少嫁妆,但都是好看又贵重,能摆出来撑面子的。
而为人妻后过日子的细腻物件儿,那本是亲娘来操办的,可是,她没有娘啊……
舅母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帮着操持了不少。
但由于她多年手头不宽裕,置办的也都是些用起来还不错,但肯定谈不上讲究……
青师傅和严珠几个要打理铺子,所以,温语只得自己忙的团团转。
心头一燥,便绕着圈儿的打听祁五,看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忙叨?
结果,就发现人家一如往常,整日不着家。好不容易闲下来,还被新归家的祖父拉着,不是出门就是待客,成亲的事儿竟一点没操心。
温语不由暗自较劲……
好在,祁夫人很上心,按着自己的品味,把新房装饰一新。然后,整天里外转悠,有不满意的就去开私库!一会儿拿出来摆上,再过一会又不满意了,再开私库去换。
一趟趟的折腾。
然后,就有丫头一趟趟的报给许明卉。许氏想到自己嫁进府时,屋子布置的虽然整齐,但毫无个人色彩。贵重的物件儿也有限……
本来,最近她身子就不大舒服,还跟丈夫起了嫌隙,再这么一刺激,直接躺在床上哎哟哎哟了。
潭氏知道消息大为心疼,连忙请了相熟的大夫来。大夫说孕相不大好,孕妇的情绪也不大好。
开了几副药吃,吃下去没见好,倒见了红。
这下可许明卉吓得够呛,不敢下床了。
潭氏看着乱乱的家事,连忙跟儿媳妇刘氏说,“小五娶妻就在眼前,偏巧明卉病了,瞧这乱的,你快帮着支应支应!”
刘氏点头应了,不慌不忙的接过手来。
祁夫人知道许氏病了,赶紧请了跟崔家要好的老大夫来。结果,许明卉还矫情,大夫都来了,她还推搪着不肯让看。
把祁啸气坏了,认为她不分轻重,吼了她几句,她才老实。
这个太医手段挺高,吃了药,慢慢的见好。
但太医嘱咐:“心情放松,卧床休息。等情况稳定了再下床。”
许氏不敢再折腾,老实的躺了两天……
而她的身边一个经验老道的婆子,看着有条不紊进行着的家事,纳闷:怎么五爷成亲的一切,都被三夫人接手了呢?
办婚宴,油水多多不说,还牵扯到方方面面哪!
怎么感觉情况有些……
……
严珠身边儿,最近形影不离的跟着个叫“喂!”的“长随”,就内叫化子。
别说啊,这个“喂”,可真是好使哪!凡事,都不用严珠吩咐,她一个眼神儿,甚至刚一想,对方就明白,并妥妥的安排好。
严珠对他满意的不行,跟温语说:“能干,还不用给工钱,管饱就成!”
温语第一次看到洗干净的“喂!”时,感觉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还没等想明白,就被杂事分散了注意力。
李江心细,吩咐他注意一下。传回来的消息虽然杂乱,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沉默不语,从无越界。关键是听话啊,严珠做事就没什么条理,指东指西,他就跑东跑西。有没有重复他不管,说错了他也不纠正。
还坐那儿帮着严珠分线呢……
温语吩咐孙英和金环她们:多注意些。
她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些戴不着的,花哨的,不怎么值钱的首饰,都分给了店里的小姑娘。
还把母亲留的首饰,也给表姐表妹和严珠分了分。
正收拾,突然翻出了她在天龙寺捡到的,那位绝世佳人掉的钗。
拿在手上,想到伊人……叹息了一阵,也不再想,随手放在给严珠的首饰盒里。
严珠拿回去,一边兴致勃勃的收拾,一边跟身边的几个说:“以前,阿语的首饰,也是让我随便戴的!她对我特别好!这回给的,都是我喜欢的,她都记着呢!”
“咦,这个是哪里来的?”严珠拿起那只钗,“没见过她戴过啊!?这是什么的呀……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