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的尸身就停在这宅子里。”周班头把王母一行人带到义庄旁边的小宅子。
王母瞧见满是白缟、还搭了灵堂的宅子,是跪下,谢了黄阳隆跟小白:“多谢两位恩公搭救喜姐儿,帮喜姐儿伸冤,还了她清白!”
黄阳隆冷哼:“假惺惺,早干嘛去了?陶姑娘会被害,还不都是你王家的过错!”
又问道:“王家老虔婆呢?还有王大郎夫妻呢?都死绝没有?”
没死他得请几个说书的去骂死他们!
苏老爷忙道:“因着陶姑娘求情,所以王大郎父子只是被出族,但现在也极为凄惨,无宅无地又无手艺的,怕是要落得个卖身的下场。”
然而,王大郎毕竟是王家子,王老爷肯定会救济他,不会让他卖身为奴。
至于王祖母……
“那老虔婆被咬伤了脸,又在府衙里受了惊吓,还天天梦见陶姑娘去向她讨命的,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一病不起,怕是大限将至。”
黄阳隆道:“死了好,这毒婆子早该死了!”
苏老爷又说了马仙师的事儿:“这人擅诡辩,又舍得花钱,且大家伙怕他真会啥咒术,是没被重判,只是罚银再流放去天芒山关隘。”
黄阳隆怒了:“怎么不剁了他?真是便宜这神棍了!”
又瞅着苏老爷问:“你是谁?”
苏老爷道:“某是苏氏的族叔,是来接苏氏回家的。”
已经过继,对外只能称族叔,不能再称父亲了。
黄阳隆道:“苏氏母子没在这里。”
苏老爷立刻摆出同仇敌忾的样儿,高声道:“某知道,某是特地来祭拜陶家女的。她与我苏家女同被方家所害,无论如何,苏家得先来祭拜她一番!”
黄阳隆听罢,没有再问,是问明谁是王二郎跟田舅舅后,立刻招呼黄老五:“揍他们!”
“是!”黄老五他们早就等不及了,把王二郎跟田舅舅拖出去,砰砰砰,一顿胖揍。
黄阳隆去补了两脚与两口口水:“呸,便宜你们了,你们该下地府请罪!”
王二郎没说什么,还给黄阳隆行了一礼:“多谢恩公救我表姐出苦海。”
田舅舅想骂人的,可为了田家名声,也只能行礼道谢。
“哼,假仁假义!”黄阳隆骂了一声后,这才让他们进灵堂,祭拜陶姑娘。
王母见陶姑娘的尸身已经被清洗过,又换了干净漂亮的绸缎衣裙,还口含玉,发簪金的,很是欣慰,再次给小白磕了一头,又不得不问:“这尸身是谁给清洗的?”
小白道:“夫人放心,乃是花重金请的一穷困老妇帮忙洗的。”
他总归是男子,不好给陶姑娘清洗尸身。
王母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起秦姜两家:“这两家恩公可在县城?要不是他们两家发现端倪,喜姐儿怕是要冤死在芬芳院里。”
小白道:“他们两家还有营生要忙,已经回村。不过留了话,说是厚葬陶姑娘就行,其余的不必多谢。”
王母听罢,暂时不问了,让道人们进来,给陶姑娘诵经,渡她往生。
苏老爷也进来祭拜一番,可他怕被染病,没敢在灵堂多待,赶忙带人去县衙接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