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家笑道:“翁老爷,既是秘方,那就是不便透露的,莫问了,继续看吧,还有惊喜。”
姜大郎又把布料放回色汤里:“如此反复浸染五遍,把布料染透、染匀后,就能放入固色水里,再浸泡一刻钟,把色固好后,就能捞出来晾晒。”
等固色时间到后,姜大郎把红布捞出来,拿去外头晒着。
等回来后,薛东家又道:“大郎,用颜料给他们画个画。”
“嗯。”姜大郎跟薛风先摆上一排排的白瓷盘后,又拿出鸡蛋,咔咔一顿打蛋。
解十二瞅得气血上涌……虽然来之前,长辈们是严令他不可再惹怒秦家人,可他真忍不了了:“你们做饭吗?”
怎么的,大半个月没见,你们秦姜两家的疯症又重了?
靳七爷沉脸道:“解家侄儿。”
解十二闭嘴了,可心里是不住的骂秦姜两家人。
姜大郎他们已经在用蛋清磨色,一会儿后,是把解十二给惊得闭嘴了……这破鸡蛋还真有大用,用来磨一下色粉,那色粉颜色就变深了。
磨好色后,姜大郎提笔作画,很快就画好一幅画。
然后上色,不仅上了二十四种颜色,还用两色、或者三色混合着,调出好几种新颜色来。
项大总管看后,起身了,问薛东家:“这些颜料粉,你们卖价几何?”
薛东家指着水绿色粉,道:“这种是最低价,一罐有个二两粉,卖价五百文。”
小姜二郎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不是一罐二百文钱吗?咋涨价了?还是翻倍的涨。
秦小谷碰了碰他的手肘,提醒他,不要说话……谈生意嘛,肯定不能先说底价的,不然还咋谈。
“五百文钱……”这个价格,项大总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比起矿石颜料来说,实在是太低太低了。
可翁老爷嫌弃价高了:“就这么点粉,你就敢卖五百文钱?还有这小罐子,竟是陶罐,连个瓷瓶都不舍得用……薛东家,想要卖高价,最起码得弄个好瓶子撑撑场面吧。”
薛东家笑了:“这怎么能算高价?在京城,上等石绿可是叫价千金一两的,我们这水绿颜料粉,只要五百文钱,这么便宜,你们还嫌贵?简直没天理!”
翁老爷噎住了……在京城,因着那群纨绔子弟斗价,是把矿石颜料的价格给斗到了千金一两。
可是……
“薛东家,你这水绿颜料粉是用野草做成的,本钱也就几十文钱,能跟那石绿比?石绿可是要开采、要人力来舂磨成粉,还要漂洗的,工艺复杂多了!”
薛东家不服气了:“石绿开采难、工艺复杂,关我屁事?本东家只问你们一句,这水绿颜料粉,它好不好看?能不能用来作画?你们买去再卖掉,能不能有赚头?有赚头就行!”
“……薛东家说得有理。”阳山府的单东家道:“可是薛东家,这个草木颜料粉,只需要秘方变色水就能调配出来,这价值上,不如染布的色汤,你还是降个价吧。”
色汤染布,需要两个秘方才能完成,且布料是人的必须品,所以价值高。
但颜料只是用来作画的,不是过日子的必需品,价值低,所以必须降价,不然他们就没赚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