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药并没有送到永安侯嘴边,他也没有因为喝了毒药而身亡。
二来,这毒并没有更加明确的证据能表示便是二夫人做的。
所以这事才会只是将二夫人跟裴二爷手里的权给夺了些,再将二夫人送去水月庵清修罢了。然而那个小丫鬟却是肯定活不了了的,她会死,而且此刻怕是已经没有命了
这一点,从一开始,叶葵便已经想到了。
不管剩下的人会落一个什么下场,这个被抓包的小丫鬟却是实实在在地死定了。
她根本就没有可能活下去。
叶葵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神重新恢复清明,吩咐燕草跟秦桑道:“这事就此算结束了,嘴巴都闭紧些,同谁都不要再提起。”
既出动了永安侯夫人,那这事当然也就要自此被抹灭了。
往后哪一个再提起,死的便是哪一个。弑父的罪名实在是太大,即便眼下情况还是还好,到底是大罪。所以二夫人这一去,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回来的机会了。而裴二爷,没了二夫人便也就是少了一只手臂,实力大减。
叶葵总算是安心了些。
当天下午,雷厉风行的三夫人便帮着满脸郁色的二夫人收拾了东西,飞也似地将人送上了马车。
而裴二爷就算心里再不情愿,却也只能忍痛将手里的权利分了一部分给裴三爷。
裴三爷软弱,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管过什么事,乍然被裴二爷本着兄弟情谊说教了一通,只觉得满脑子雾水,是接也不敢不接似乎也不对。没多久便被三夫人差点揪着耳朵尖狠狠骂了一通,这才壮着胆子接过了裴二爷手里的一部分权。
自此,裴家的风向便开始变了。
当然,裴三爷不如裴二爷,三夫人也是不如二夫人。她刚接手的时候,许是实在太多年不曾碰过这些琐事,处理起来力不从心,府里一时间变得团团乱。
不过叶葵却乐得高兴。
永安侯身边有了老八裴长宁的陪伴之后,又被姜嬷嬷改进了药方,很快病情便有了些起色。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到永安侯恢复健康的那一日,甚至于还没有等到从他嘴里听到裴长歌跟叶崇武的下落,宫里再一次传出了消息。
――该发丧了!
拖了这许多日的两桩丧事终于要开始举行了。
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也正恰恰是这个消息,让叶葵当场便失去了理智,几乎将手边的砚台都给摔得粉碎。
大越同阿莫比停战,和谈的最重要一点,便是和亲。大越要择一位公主嫁于阿莫比的汗王。可是谁人不知,阿莫比的汗王今年已经近六十岁!而且阿莫比的习俗,若是这一任汗王去世,他的王后跟所有的妃子姬妾,都要随着汗王的位置传递给下一任汗王。
也就是说
若下一位汗王乃是他的儿子,那么除了生下这位继承人的女人外,剩下的那些就都会随之成为他的女人。
原本该称呼为母妃的女人,要全部成他的女人!
这一点,在大越人看来,简直就是畜生行为!若不然,怎么会有人能够做出如此猪狗不如,有违伦常的事情出来?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习俗,有哪一个大越的女子能够接受?
没有!
怕就是勾栏里的女子,也不会愿意做这样的事!
况且莫要看身为汗王的女人听上去似乎十分风光,可事实上,这其中根本就没有一点风光可言。心酸之事倒是说上几大箩筐也是装不满的!蛮夷之地,物资匮乏,又是那等彪悍粗犷的民族。大越的公主,怎么可能受的住?
可是叶葵又岂会为个不相干的女子动这么大的气?
她又气又恨的地方,不过就是承祯帝准备要送去和亲的那一位公主恰恰是她所认识的人而已!
宫里适龄的公主并不多,唯一的两位都已经嫁人成婚,而其中一位刚刚守了寡
手紧紧捏着笔,骨节都泛出青白来。
叶葵蓦地将手中的笔摔了出去,墨迹淋漓将桌上的白纸染成了一张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