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英国伦敦。
织镜推开合租公寓的门,看着离开了不到半个月的房子。
安室是个很谨慎的人,所以他从不让毛发和指纹留在这种会长期停留的地方,这让这间房子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洁净,所有的家具保持着织镜离开时的样子,这让织镜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织镜抱着行李就近坐了下来,一股疲倦感袭来,她彻底放松了下来。
可她不打算睡觉,眼睛虽然闭着,可意识却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所以当安室的脚步声出现在距离门口不远处时,织镜已经重新睁开眼,露出愉悦的笑容,立刻跑到门口,打开门轻声喊道:“安室先生!”
站在门口的人愣了愣,见到门内的人,他也露出了笑容,问道:“你回来了?”
“嗯。”
几乎只要安室出现,织镜眼里便只有他的存在,她喜欢安室给她的阳光灿烂的笑,迫不及待地将他拉入屋内,边走边解释道:“基尔接回来了,我就先回来看看。”
织镜的手一直都很冰凉,安室手腕的温度对织镜来说有些炙热了,那股温暖自指尖传到了织镜心底,像五年前,她第一次枪杀马修之后,安室拉着她洗手的温水。
织镜感到自己的耳根有些红,为了避免尴尬,她主动提起了最容易让自己难堪的场景:“前几天我喝醉的时候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还记得我说什么了吗?”
安室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可这事也勾起他的一段回忆,他露出调侃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没什么,你只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事情好像没有织镜想象的那么糟糕,她确认道:“没了?”
安室面上的调侃之色更盛,像是伪装成鲜美的诱饵,引导着猎物进入陷阱的猎人,一步一步地引诱道:“你本来要说些什么吗?”
“倒也没什么。”织镜绝不打算就这样跳入陷阱,重新摆上游刃有余道笑,轻点着自己的嘴角,笑得同样意味深长。“当时就是想问问,安室先生在这边的事情快忙完了吧?”
“差不多了。”安室回答着。
“那你可能需要陪我回一趟日本了。”
织镜坐回了沙发上,与安室坐在一起,塌陷的沙发让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织镜喜欢这种感觉,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安室那比女生还要长的眼睫毛。
安室并没有多在意,答应一声:“我这几天就可以准备了。”
他没有接着问下去,对织镜的完全信任让他对自己的任务不抱任何怀疑。
该说的还是得说,织镜承认自己会心虚,特别是面对安室的眼睛,她总是觉得自己肮脏的内心被看透了。
“他死了。”
她终于鼓足勇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安室原先还很疑惑,可看着她的眼睛,他似乎猜到了织镜说的是什么,眼神也慢慢变得错愕。
“在那之前我和他见了一面。”织镜别开眼神,声音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