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巽叫来蔡青,问他到重庆府后是否还新雇其他人做事,蔡青把新雇人员找来细细捋了一遍,却再没发现有何不妥,叶巽就让他下去做事。
叶巽接着沉思片刻道:“师弟!我打算明日就去西岭雪山佛光寺,尽快把爹娘搭救出来,其他事务都暂时拜托你和吴师兄多加费心了!”
阿波听了不由面色一变:“师兄!你这太看不起师弟了!你是真将我当兄弟吗?咱兄弟一起磕头结拜!当初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兄弟遇到麻烦,就弃之不顾,那还叫啥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吴师兄的事情,也是沈浪大哥的事情,”
叶巽听了面色一红吞吞吐吐无言以对,阿波稍停片刻接着说:“父母有难,为人子女当奋不顾身,舍命相救!但面对强敌,也不可一味莽干!否则,不仅救人不成,反而枉自搭了自己性命,这不是孝,这是愚!父母生我养我,是为了让我们珍惜生命,传承责任,光大门楣!不是为培养莽夫!”阿波说到激动处,已是眼含热泪。
叶巽面有惭色,背过身去擦了擦泪水,又转过身来伸出双臂紧紧抱住阿波肩头,哽咽着说:“好师弟!我听你的,我一时情急,过于操切了!这救人之事咱谨慎从事,先想一个万全之策!”
阿波拍了拍叶巽肩膀:“师兄!这副将咱也不能白当了!这西岭雪山在川西高寒处,咱今晚就暗中派人调动人手赶往西岭雪山摸清情况,明里咱以抓捕桑金一伙为名,暗里突出骑兵,杀他个措手不及!非得报爹娘大仇不可!”
叶巽紧紧抱住阿波说:“牵扯到爹娘安危,我也是情急乱了方寸,幸亏有师弟相助,我才没有铸成大错!好兄弟!”
阿波推开叶巽:“师兄!我有个主意!明日一早我和吴师兄带几名好手星夜兼程赶往西岭雪山相机而动,你即刻给沈浪大哥传信,让他带心腹星夜赶到重庆朝天门待命,咱们无论寻宝还是救人都要有自己人接应才行!”
叶巽面色一变:“师弟!你搞错了吧!我把救双亲这等大事推给你们,岂是为人子女所当为!还是我带人星夜出发,你大张旗鼓办理大西藏宝,就能吸引桑金一伙关注也利于我出奇兵救人!”
阿波突然低声压低声音说:“师兄!要想万无一失地救出爹娘,你必须施展拖刀计稳住桑金大喇嘛一伙!如不出所料,桑金早已派出眼线在码头盯着你,你如一动,必惊动他们,所以你不能轻动!而由我带支奇兵摸清西岭雪山情况突然出手救出爹娘!杀他个措手不及!”叶巽听了心里一酸激动不已,伸手抱住了阿波说不出话来。
傍晚时分,四娘乘轿寻到船上,阿波把九莲师徒安顿好了。到了次日,阿波与吴大强在街上采办礼物,雇了辆马车把九莲师徒送到臻道书院,请书院胡通办把九莲师徒安排进书院别院静养,又将别院一间静室改做佛堂,出资供奉了一座白玉观音,又请了两位婆子做饭洒扫,九莲师徒就安顿下来了。
吴大强等人随后出了臻道书院,找到胡通办询问从重庆到成都路途情况,老胡把拳头大铜烟袋窝子在八仙桌子磕了磕道:“少门主!从重庆到成都走水路是逆水行舟,且只能走小船;如有急事,就走陆路,需要经过五处驿站两道关,将近两千里路,你们就算换乘快马也要六天时间,这样,咱书院有个弟子王小毛,他原是马帮出身,常行走成都与重庆之间,你让带路吧,一路衣食无忧,也少走弯路!”
胡通办说完叫过一大眼睛黑瘦小伙,对他吩咐一声,又让王小毛从书院里选了十多匹好马,又背了一些路途常用物品,然后,阿波吴大强就带队跟向导出了重庆南津关一路潜装西行,向成都赶去。
当日中午时分,班图带勘探局属员与绿营把总张勇求见,叶巽与阿波忙把众位请到书院大厅用茶,班图欠身道:“卑职接到总督大人公函,让勘探局与当地绿营归属两位大人提调,去探寻大西藏宝!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