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真是无礼!乐坏了吧!我们孙小姐芳名孙疏影,是前慕义王的嫡亲小孙女!论门第,论家世,你们二人结缘,我们可曾辱没了你?”任狂面色一正,又面带得意之色说道,旁侧的孙疏影一脸小女儿态,面上飞上了一抹酒红。
“对不住!叶某乃是草莽之人,整日流浪江湖,乃乱世浮萍,不敢高攀!告辞了!师弟,我们走!”叶巽听了面色一变,拱手一礼回头便走。
“对不住!告辞了,真是冤家路窄!”阿波嘴里嘟哝了两句,也起身就走。
孙疏影与任狂顿时目瞪口呆,在原地呆立半天,那孙疏影突然疾速转身,掩面跑进了谷里,走进了谷底的一处木屋里,泪珠儿顺着凝脂般的面颊直流下来。
只见她贝齿紧咬:“姓叶的,任你走到天边,我孙疏影也不放过你!”门外面,匆匆追来的任狂把门敲得震天价响,“盈儿!孩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孙疏影缓缓拭去面颊的泪珠儿,轻轻拉开门,对着门外须发斑白的老人嫣然一笑,“任爷爷!你胡想啥呀!我们孙家女儿是这般没用吗?我家的剑向来是杀人的,不是自杀用的!”
任狂面上一滞,又转为大笑:“对!这才像我们孙家的儿女!巾帼不让须眉!怪不得你小小年纪,老祖竟然这般器重你,让你担任新一代宋天使!”
孙疏影听了不由面色毅然道:“任爷爷!那老祖到底是谁呀?为啥你和我父亲都对他这般言听计从?”
任狂低下头,嗫嚅半天才道:“当年老王爷射猎时被清遒毒箭射中,归天时留下遗书,让我们孙家万事听从通玄老祖吩咐,视他如主,对他唯命是从,说他会助我们孙家成就百世基业!”
“我观通玄老祖对我甚好!待我恰如若祖父一般,比我爹待我还好!这真是奇怪得很!”孙疏影怀着满腹心事,言不由衷地说起了那通玄老祖。
“盈姑娘聪明伶俐!通玄老祖视你若亲孙女一般!绝不会亏待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天色已晚,用过晚膳就安歇吧!明天我们还要赶到清风寨去!”任狂说道。
“任爷爷!我们明天不到清风寨,我觉得应该紧盯着那两个轻薄无礼的小子!”孙疏影面朝着谷外方向说道。
“傻孩子!你年纪尚幼!不用心急,还是寻找太岁的事情紧要!那叫叶巽的小子跑不了的!”任狂心里不由面带微笑说道。
“任爷爷!您咋为老不尊哪!胡乱说啥!明天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人去清风寨;我带人暗暗跟着那俩傻小子,我感觉他们必有古怪,我还是跟着他们,以策万全!”孙疏影背过身去,面上飞上了一抹云霞。
“好!听你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呀!”任狂背着手笑眯眯地从孙疏影居住的木屋走开了。
阿波紧赶慢赶追上了巽儿,舔着脸皮说:“师兄!师兄!恭喜你呀!你该感谢师弟我这大红媒吧!没我你能变成慕义公府乘龙快婿?”
“做你春秋大梦吧!不要胡扯了!我从没想过娶妻,更不会娶仇家女儿!”巽儿冷冷甩开阿波的胳臂,面色不虞的回道。
阿波听了目瞪口呆,“啥玩意儿!啥玩意儿仇家?师兄,你何时和慕义公府成了仇家?你不是在说你祖父和孙可望的恩怨情仇吧?”
阿波一边走路一边看了山谷两侧不时三两出没的野狼,只见夜幕低垂,天上已是点点繁星。“师兄!其实你祖父与孙可望论私谊可说是兄弟,但他们之间争执应属政争,并非私仇,确切应说是国仇!是大明与大清的国仇?但是你可想过,如若是南明小朝廷得了政权,他能容下我们大顺与大西义军余孽吗?”
巽儿听了不由心中微动:“是呀!对大明朝廷来说,我们一家是大西张献忠属下反贼,而你家是大顺李闯王属下反贼!就大明朝姓朱的德性,我们功劳再大!也大不过朱元璋庆功楼一把火烧死的一众大明功臣!设身处地,我祖父与孙可望之间恩怨仇恨,究属前朝烂账,是非对错,不改大河东流!”33�0�5qxs�0�2.�0�4�0�2m
“师兄!你别感慨了!你快看前面!狼群!狼群”阿波突然止住叶巽,指着前方惊叫失声,而云朵也停在巽儿面前,朝天发出声声干嚎!只见月光下,夜色里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步步紧逼上来,令人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