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举冤案知府滥权 惩贪官亲王微服(1 / 2)

围观众人顿时懵了圈:这两位小神医今日治疗病患无数,没收取一分钱,骗财之说从何说起?但是如果说这两位无罪,这倒在泥水里的苦主又是从何说起哪?

王舜流一看有人告状,晕倒在现场,真是想瞌睡就来了枕头,不由正中下怀。

王舜流向随从差役吩咐道:“本官职责所在,这俩贼人趁着水患,借行医招摇撞骗弄出人命,人证事实俱在,给我拿下!带回衙门审问!”

旁边有位差役差点笑出鹅叫,心说:王大人呢!咱们衙门在水里泡着哪!

差役们一声吆喝,就要冲上去锁人,叶巽、阿波一看有点惶然不知所措,哪里想到半路里杀出个愣头青来,生生地被安了个罪名!就怕有嘴一时也说不清了!怎么办?看样子如果跟他们走了,就是洗清了罪名,也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他们哥俩回头看下杨雨亭江中天,只见二人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二人心下不由一沉,这两位莫不是要看大戏不成!

“大人,我们有冤情要诉!我们从来没有给这个人看过病!他在血口喷人!”阿波急了眼,面红耳赤地说道。

“你好好看看,你们胡乱行医,致死人命,按大清律法,应当除以斩刑!人证、事实俱在!给我拿下带回衙门,”王舜流心中暗笑,在淮安地界,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敢与财神爷争财,看老爷我把你掰开了,用水泡了,好好地揉揉你,和了你们的发面团!

“大人,你一没审,二没问,三没有核实这所谓原告死活,就给我们定了个行医杀人罪名?你这案子判的有点草率了吧?”叶巽两臂一甩,把抓他的差役们摔了个仰八叉,坐在泥水里。

“反了!反了,好呀!胡乱行医杀人,竟然还敢殴打差官,暴力抗法,给我刀剑弓箭伺候!”王舜流气急败坏地下令,顿时,周围差役举起了刀剑,数十府兵手持弩箭拉开了架势,就要放箭。

“大人!大人!这两位小神医冤枉呀!我们母女作证,我们和这位趴在地上的这陈科华都是大坝下面河阴村人,他是我丈夫的大哥,他趁我男人出外行商之际,诬陷我们母女,企图谋夺我家家产,被两位小神医揭穿,他因此怀恨在心,我们母女和河阴村人都可以作证,不要冤枉了两个小神医呀!”张颖儿和陈灵儿跌跌撞撞地赶来,后面一个衣着锦缎的商人带着一大群河阴村百姓。

“我可以作证!大人,我就是河阴村人,小神医治好了我多年风湿病!我作证,他没有给陈科华治过病,陈科华在诬陷!”一个老婆婆说。

“我老婆子也给小神医作证,小神医治好了我的妮妮,还给了我五十两银票,他怎么是坏人哪!”那位白发老婆婆也抱着妮妮挤进来作证。

王舜流一听这还了得,不光给看病,还要送养老钱,你还让我们药馆做生意嘛?此风不可涨呀!

王舜流火冒三丈,一指白发老婆婆,“老妖婆,一定是你伙同这两个贼人一起设局作案,骗取钱财,把她也一起锁了!搜出她身上银票赃物,细细查问清楚,还有没有其他犯案情节,一起查问清楚!”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差役已把锁链套在老婆婆脖子上。

“这是咋的啦?春汛未过,淮安府不忙着防汛赈灾,跑到这黄河大坝上唱堂会来了!这般热闹!”只见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士绅摇着折扇走到近前,只见他身穿布衣,头戴黑缎子瓜皮帽,手拿折扇,帽子前沿钉着一块蓝色的猫眼石。

“你是哪根葱?知府王大人正在办案,快快退下,小心打你的板子!”差役马六持刀拦在这中年士绅面前。

“啪!啪!”马六话音未落,只见这中年士绅身后窜出一个魁梧的马弁,闪电般扇了马六两个大嘴巴子,马六嘴角鲜血直流,两颗后槽牙都被扇掉下来。

“哎!反了!你们这不知死活的东西!”马六回到头看向士绅,只见那马弁抬腿一脚,把马六咕咕噜噜就给踹到了大堤下面,咕咕噜噜滚下了黄河大堤。

“两江总督、署理兵部尚书、李大人奉旨监察淮安府灾情!着淮安府知府王舜流晋见!”那位马弁大声喊道。

只见大堤上的灾民都骚动起来了,叶巽阿波往外围一看,“嘿,不是这李大人是谁呀?”

--“李大人呀!给我们小神医伸冤呀!他们冤枉呀!”

--“李大人呀,请你老人家救救我们吧,我们家断粮了呀!”

--“李大人呀!这黄河连续三年倒灌,这清理河道的银子都去了哪里呢?”

--“李青天呀!这好良心粮铺粮价一夜之间反了两番,我们真是没有活路了!”

--“李大人,这-两位小神医在淮安府办理义诊,帮助我们淮安赈灾,今天救治了无数病患,现在反而被人诬陷,请你主持公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跑到李卫面前控诉,那些随行差役、马弁并不阻拦,只是在旁侧持械护卫,他们知道,李大人出身寒贫,喜欢和老百姓唠家常,体察民情。

李卫回过头,对着旁边一位师爷说道:“看样子,咱们一路走访,淮安百姓反应的政情都是实情!传淮安知府王舜流来见!”

王舜流做梦没想到,顶头上司这个节骨眼到了,京城消息不是说他升迁了进京陛见了吗?那马弁走过来催促,“王大人,总督大人唤你哪!还不快去!”

这王舜流心中暗骂:你个狗腿子,什么叫“唤你”哪?这不是骂人吗?对狗才用“唤”呢!不会说个“请”字吗?肯定是个掂笼子遛鸟的八旗子弟!

王舜流哆哆嗦嗦地到了李卫面前见礼,“卑职淮安府王舜流给总督大人见礼!”

“免礼!免礼!淮安府连续三年黄河倒灌,王大人现在黄河大堤上办差,防汛赈灾,实在太辛苦了!”李卫满面堆笑地迎向王舜流。

“总宪大人过誉,为朝廷办差,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何敢辞辛苦!”王舜流心里一直打鼓,面带着微笑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