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息怒……”王梓竣不紧不慢地说:“你让我起兵,无非是要拖延北军南下的时间,你们好争取喘息之机嘛,那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阻止他们南下,至于用何种方式,这就不用你们管了!”
章铭华慢慢坐下,半信半疑地看着王梓竣。
谷少安道:“我们不出兵,你也一点办法都沒有……又何必骗你,,我们司令说话向來一言九鼎,既然答应阻止北军南下,就一定能做到!”
章铭华讪讪地说:“不是不相信司令,只是军国大事不可儿戏,我就这样空手回去,不能说清楚,司令可否写一纸回复,我也好带给孙先生交差!”
王梓竣稍一迟疑,说:“好,就给孙先生写一封信!”说完走到书桌旁,摊开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了一些字,写完装到信封里,用火漆封好,交给章铭华,严肃地说:“这封密信千万不能落到北洋军和其他人手里,只能你亲手交给孙先生本人!”
“沒问題,我一定亲手交给孙先生,放心吧!”章铭华将信放到贴身的衣兜里。
“哈哈,正事谈完,该咱们叙叙交情了!”王梓竣看着章铭华的一身行头,说:“让勤务兵带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回來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章铭华临來时觉得这个明显不利于义武军的计划是不容易被他们接受的,劝说王梓竣起兵一定很困难,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沒想到这么艰巨的任务竟然几句话的工夫就完成了,他心里愉快,笑了笑说:“好,今日就陪司令喝几杯!”
见章铭华跟勤务兵出去洗澡,谷少安笑道:“这出戏我唱了前半段,司令的后半段却出乎我的意料,司令竟然已章月华的名义同意出兵,这要是传出去,司令的名声就是不爱江山爱美色的风流公子了!”
王梓竣笑道:“即使他不找我,我也要去长沙找吴师长劝他罢兵呢?正好可以卖个顺水人情给孙文……只是,还搭上了章铭华、章月华兄妹俩的人情,一举多得,便宜都占尽了,呵呵!”
谷少安道:“司令当真给孙文写了承诺书!”
王梓竣道:“我给他写的是‘为国效力义不容辞,为民族计甘愿牺牲’就这两句话!”
谷少安笑道:“这两句话放到哪里都适用,不论南北,谁都不能指摘,高明!”
王梓竣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故作神秘,不让章铭华看到,否则他又该让我写得明确了,但若是孙文看到此信却是另一种想法,他不会认为我圆滑,只会觉得我是真正的爱国军人!”
谷少安笑着说:“狡猾!”
第二天清早,章铭华委婉地叮嘱王梓竣务必守信,王梓竣连连点头答应,他才踏上归途,王梓竣等他前脚一走,后脚就坐上汽车直奔湖北,转道长沙。
王梓竣见到吴佩孚,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吴佩孚对此早就心中有数,只是曹锟欲借第三师的声望达到成为副座的目的,就与段祺瑞同声共气,催吴佩孚继续南下,段祺瑞为拉拢曹锟使其驱使吴佩孚和第三师为皖系效力,投其所好,特任他为川、粤、湘、赣四省经略使,曹锟这个头衔,直辖四省兼任直督,是民国以來第一次出现的超级高官,并且是“特任、简任、荐任、委任”四官制中的最高级,,特任,曹锟的官欲得到些许满足,除了到长沙劝说吴佩孚发兵就是回天津催问粮饷运动副座,顺便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