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宁静别致的王家大院被剿匪队霸占做为队部后,整日烟熏火燎、乌烟瘴气、****,吆喝呼喊之声不绝于耳。
大院里除了刘统带和几个伺候他的勤杂人员,还有四十几个保护他的兵勇,这些卫兵是跟随刘统带多年的亲信,刘统带信任他们,也惯纵他们,这些兵痞赌钱嫖妓,喝酒斗殴,比胡子闹腾得还厉害。王家大院附近的百姓,小伙子们低头走路,大姑娘不敢出门,天稍微擦黑就家家闭户、店店关门。王家大院周围一片死寂,更衬出大院里的嘈杂。就像发情的驴在夜晚嘶叫,等待着主人的一顿暴打。
吃过晚饭,等到月上柳梢,杨留住来找王梓竣,王梓竣早已收拾妥当,两人最后确认了一下行动计划。王家大院门外,两个兵勇在站岗,杨留住带着王梓竣顺着院墙绕到侧面,四下里黑漆漆的,黑暗中,杨留住指着墙头:“就从这儿进去吧!刘统带在以前王老板住的屋里。一会儿我把勤务兵引开,你下手利索点儿,办完事赶紧顺墙头再跳出来。马上出城,别耽搁,有了安稳地方再联系。”
王梓竣拍了拍他肩膀:“谢谢兄弟!哥心里有数。”杨留住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跳过院墙,王梓竣听了听四下的动静,只有大门口卫兵的声音:“杨头,赢了钱请俺们俩喝顿酒吧!”
杨留住的声音飘过来:“喝凤鸣楼倒的洗屌水吧!好好站岗!”
王梓竣蹑手蹑脚来到正房门口,旁边窗户上挂着窗帘,透出模糊的光线。一个勤务兵耳朵贴着窗缝听里面的动静,一支手放到裤裆里鼓捣着。这时杨留住走了过来,听到有人来勤务兵连忙转过身站端正。杨留住压着嗓子喊他:“二驴子!你他妈就这点儿出息?!走,哥带你赢钱去!”
二驴子小声说:“杨头,要是刘统带喊我没人答应,我可得挨板子了!”
“都他妈什么时辰了,里面干完就睡了,鬼喊你啊!再说,院里还有巡逻的,怕个屌!”杨留住边说边拉着二驴子往后厢房走,以前刘统带嫌这帮人在正屋赌钱声音吵,都撵到后厢房去了。
二驴子在衣襟上擦擦手:“今儿这手气!肯定一出手就是豹子!”两人低声说笑着向后厢房走去。
王梓竣见他们走远了,从暗处闪身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把门稍微向里推了推,掏出尖刀顺着推开的一丝缝隙拨弄门闩。不一会儿,门闩拨开了,王梓竣留心听了听四处的动静:后厢房里隐约传来赌钱的呜啊喊叫声……屋里面刘统带嗓子眼带痰“呼噜呼噜”兴奋地喘息声……凤鸣楼春来姑娘“嗯、嗯”的压抑地呻吟声……
站在门槛上踮着脚把门里框上挂的“醒铃”按住,轻轻推开了房门。一切都太顺利了,王梓竣心中又闪过一丝不安,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次要杀人的紧张?王梓竣咬咬牙,攥紧了尖刀。
悄悄挑开门帘,屋里的烛台上闪着亮晃晃的光,一个高大的背影赤着身趴在床上一下一下狠劲地撞击着,床上大概还躺着一个娇小的女人,王梓竣只看到了那女人分开的两只脚。烛光随着刘统带一下一下的起伏抖动着,显得淫秽又诡异。刘统带出身行伍久历杀阵,练出了一副好身体,虽说已过中年,可身板还是像五年前那样强壮,后背的肌肉看不到松弛的迹象。王梓竣看到他已是血冲头顶,顾不得考虑力量对比,冲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