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来了很多次,我以为是夫人熟悉的朋友,平时也没拦着。”
巧的是,自从她与厉寒辞决裂之后,他每次过来,她都不在家。
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是热情地请他进来,有眼力见的佣人也不会拦着。
“开瓶器和醒酒瓶。”
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那瓶红酒,不知把她们俩的对话听到了多少。
被训斥了一句的佣人眨了眨眼,看沐晚晚的脸色,不敢轻举妄动。
厉寒辞也不客气,蹭着她的肩膀进了厨房,轻车熟路地打开了碗橱边上的柜子,弯腰摸到了醒酒瓶,拿了出来。
看着他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很多遍。沐晚晚诧异地睁大眼睛,又见他直起身子,打开了右手边的柜子,在第二层拿到了他想要的开瓶器。
“你让他进过厨房?”
不可思议地看向佣人,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佣人神色震惊,摇头。
“很惊讶吗?”
男人拿了个倒挂着的红酒杯,顾自为自己倒了杯红酒,习惯性地在鼻下嗅了嗅,喂进嘴里。
这是霍北枭喝酒时的习惯,凑近瓶口闻一闻酒的品质,再进嘴。
沐晚晚眼尾红了,以为是看到了北枭,陷进了过往的回忆里。
两个小脑袋探进厨房,圆溜溜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惊讶。
“他……”
好像爸爸呀!
后面的话,他们没有说出来,倒是年宝拉开了天宝,挤了进去。
“为什么突然来我们家?”
他的态度不算友好,语气像是质问,眼神凌厉。
“我说过了,来道歉的。”
厉寒辞低头看他,恍然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才刚到别人家孩子上学的年纪,就创业成功,有权有势的,心里实在欣慰。
“你这是道歉?我以为你在来之前就摸清了我家东西在哪儿……像是做贼的。”
年宝的嘴仿佛淬了毒,刻薄得可怕。
厉寒辞品酒的动作一滞,冰凉玻璃在薄唇上轻贴着,刚进喉咙的酒液顿时间烧上了皮肤。
“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能吗?”他放下酒杯,薄唇染成了嫣红色,轻抿起来朝年宝笑。
比如,他本身就熟悉这个厨房的布置,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主人。
“嗤!我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我的妈妈……”
与他相似的眉眼轻挑,面露不屑。
“不然,我一定会让厉氏倒闭,让你露宿街头!”
年宝的话,对他似乎也没起什么威慑的作用。
如今他恨不得厉氏倒闭,厉国邦就没心思再折腾他,他也可以顺利回到晚晚和孩子们的身边。
佣人识相地离开了厨房,这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五口。
由于人多而显得格外窄小的空间里,黄白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圈暖洋洋的光晕。
恢复记忆之后的厉寒辞,以为进入了梦境,一股暖意冲上脑袋,什么也不顾地抱住了年宝。
“这些日子,让你们受委屈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