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摇摇头,想开口拒绝,谁想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妈妈!你怎么了!你的脸色,还有嘴唇!”
他们这才注意到沐晚晚的脸,前所未有的苍白,靠近额头的头发湿透,嘴唇红肿又干裂,看起来比他们离开时,状态更差了。
沐晚晚觉得太阳穴刺痛,缩回了被月宝抓住的那只手,头脑风暴该如何应付几个孩子。
敏锐的天宝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小脸一皱,鼻子慢慢凑到了床头,被子上那股气味更加浓郁。
一时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像是下过雨的丛林散发出的气味,有青草也有木香。
“好熟悉的味道,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是厉叔叔!厉叔叔来过这儿吗?!”
天宝惊喜地声音让贺鸣远脸色一沉,目光中带着些许酸意看向上司。
床上的女人一愣,想起这个房间发生过的事,闭上了眼睛。
见她脸色不好,天宝才发觉这可能是和厉叔叔有关,小步靠近,凑到她的耳边问。
“是不是厉叔叔欺负你了?”
小家伙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心思敏感,立马抓住了沐晚晚的微表情,是懊恼。
“是我做错了事情,叔叔生气也是正常的,天天不用担心,妈妈没事。”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软无力,一阵风吹进来就跟着飘走。
天宝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缩在被子里的妈妈,闷闷的声音从埋在被子的脑袋里传出来。
“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跟妈妈说……”
沐晚晚觉得奇怪,揉了揉天天的脑袋,轻声一问。
“什么事?”
兴许是因为心虚愧疚,天宝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了。
“之前跟着妈妈去山庄考察,其实我一直缠着厉叔叔,让他陪着我,是以为他会是爸爸,我就偷了他的牙刷去做鉴定……”
月宝也没听过详细的经过,微微惊讶地张开嘴巴,触及母亲询问的眼神,连忙摆手。
“不是我指使的,跟我没关系!”
埋在被子里的脑袋不肯起来,一个劲地忏悔。
“我没想到爸爸已经死了,他只是跟爸爸长得一样而已,那份报告……还是我偷错了人,真是一场乌龙!妈妈,我知道错了!”
生怕孩子自责地哭出来,沐晚晚连忙开口。
“知道错了就好,把脑袋抬起来,看着我。”
闷得红透的小脸抬起,连眼眶都湿了,一脸委屈地咬着唇。
“妈妈,你不怪我吗?”
沐晚晚无奈,在脑海里把空白的故事线补齐,才明白他们母子的默契程度。
看到厉寒辞的第一眼,就想试探他会不会是失踪的北枭。
“怪你有什么用?我知道你是情有可原,是太想爸爸了,但以后不准了!”
她用严厉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等他认真点头之后,才露出赞许的神色。
家里发生过很多事情,导致她的孩子们都比其他孩子早熟,以前觉得是好事,现在想想就很心疼。
过早地懂事,是因为童年过得不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