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王旭在众女服侍下梳洗完毕,正欲遣人召郭嘉、沮授二人来书房议事,一守卫已是进来禀报,言二人已在主院外等候多时,当即让二人觐见!
“主公!”两人齐身行礼。
“免礼!坐吧,我正欲寻你二人,没想你们倒先来了!”王旭坐在书房桌案后,微笑示意。
两人相视一笑,徐徐跪坐于布褥上,郭嘉道:“主公,昨夜得到谍影情报,不得不来啊!”
“而且今天还有一喜事降临!”沮授跟着抚须接过。
这让王旭有些意外,疑惑道:“何喜之有?”
“主公且看!”
说着,沮授已是缓缓将手中包袱打开,不一会儿,两枚金灿灿的大印便印入眼帘,其旁边则是一条深紫色的绶带和一张金黄色绢帛,显然是圣旨,制作精巧,非常美观。
王旭一眼便知何物,奇道:“此乃金印紫绶?”
“正是!”沮授将包裹捧于手中,起身放到王旭身前桌案庶门。“今晨朝廷来使,陛下升任主公为卫将军、荆州牧,原封洮阳县侯爵位不变,已经昭告天下!”
王旭没有忙着说话,好笑地拿起那枚金印仔细端详。这卫将军按汉朝军制,乃是统帅所有禁军,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是相当高的军职。
可如今除了可以让自己更加名正言顺,着实没有太大用处,哪还有什么禁军。早就被司隶那群豪强给瓜分干净了。甚至当年的精锐都逃的逃。死的死,一个不剩。
正拿着那金印观赏,王旭突然用力一捏,随即哑然失笑,又拿起另一枚荆州牧的大印捏捏,当下已是肯定其材质,笑道:“奉孝、公与,这金印看着精美。可内里全是铜制的,而且还是劣质铜!”
“噢?”郭嘉与沮授面面相觑,随即大笑不止。
良久,沮授才忍不住叹息:“这堂堂大汉的卫将军,竟然赐下劣质铜印,大汉威严何在,威信何在啊!”
郭嘉也是无奈摇头,似笑非笑地道:“也不知如今陛下处境是何等困难,竟然用这等劣质铜为大印,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皇室颜面何存!”
“算了!陛下日子也不太好过,有个铜印也算不错。既然金口已开,名分便有了。”王旭摆摆手,随即将这金印和绶带都放到一边,笑道:“至于平日所用,我还是自己做两个吧!这种劣质铜印也不知可以仿造多少,怎能使用?”
“主公说的在理!”两人点头。
王旭微露笑意,不再深究这事,转而问道:“奉孝与公与一大早便来,莫非就是专程为此事?”
“非也!”郭嘉笑着接过话,目光若有深意。“主公可否想过,这卫将军早已不设多年,为何如今不升任主公为其它,反而单设一个卫将军给主公呢?”
“若说如今朝堂,虽然被杨奉、段煨等鼠辈把持,但荆州南阳距离司隶只有一步之遥,且威势正盛,若陛下任命主公为骠骑将军或车骑将军,谅他们也不敢有何怨言。但陛下却没有,此乃为何?”
王旭脑袋急速运转,片刻之后已是明悟。“奉孝,你的意思是,陛下乃是以卫将军的职责来暗示我?”
“不错!”郭嘉点头,异常肯定道:“陛下身不由己,身旁也无亲近将士,所派使节必受那些无能之辈所挟制,然陛下又不得不依靠他们抵御李傕郭汜等人,所以自不好明说。卫将军本乃统领所有禁军之位,护卫京城安危,所以陛下必定是希望主公起兵勤王,护卫朝堂。”
“嗯!”王旭点头,从郭嘉语气中已察觉些许他的想法,但王旭并没有表明态度,看着自己这两个大谋士良久,淡淡问道:“那你们觉得如今究竟该勤王好,还是不勤王好?好在哪里?”
两人没急着说话,彼此眼神相询,看那样子,显然还没来得及先达成一致意见。
郭嘉略微谦让,沮授报以一笑,这才轻抚下颌短须,徐徐劝诫:“回禀主公,臣素闻主公的祖先世食汉禄,几代都是国家大臣,世人无不传言忠义。如今,天子流离失所,宗庙也残败毁坏。入目可见,天下各州、郡虽然表面上都声称是义兵,实际上却互相图谋,并没有忧国忧民的想法。”
“如今,主公已全然平定荆州,发展迅速,将士听命,百姓支持爱戴,如果主公肯到西北去迎接天子,迁都于襄阳,就可以挟天子而令诸侯,上承皇命,下安庶民,积蓄兵马,讨伐不服从朝廷的叛逆,天下除了少数几大诸侯,谁敢不听命于主公?”
“那时主公只需据荆襄之辽阔,谋军力之强盛,远近县乡自然期盼归附,凡大军所致,除实力强劲之几大诸侯,皆会俯首听命,此乃天赐之机,还望主公明察!”
沮授话音落下,对着王旭深深拱手,这才再度安坐大天王。
但王旭却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对此不置可否,反而看向了郭嘉,问道:“奉孝也是如此意见?”
“不!属下与公与意见相左。”郭嘉摇头。
“噢?”这话大出王旭预料,没想郭嘉竟然会反对。“奉孝觉得此说法不对?”
郭嘉再次摇头,朗声解释:“并非此法不对,而是单单对荆州现状无用,以目前主公的情况,匡扶天下未必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