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的朋友是谁？”</p>

“姓金”</p>

尤林，心里顿时觉得豁然大亮，那1定是特务头子金冶中。</p>

“现在，那姓金的在部落里面没有？”</p>

“没有。”</p>

田宝生跑来报过了情况说，2月十1日，折勒其巴耶逃出土匪窝子以后，金冶中并没有死心，随后就派随员马福路和威西泽勒奇巴耶头人，要他带领全部落的牧民归顺胡番林指挥，1块儿叛乱。</p>

当时折勒其巴耶十分痛苦，只是沉默，去不去他没有回答。</p>

牧民们知道这个事，个个义愤填胸，</p>

卡尔乃的父亲杜莎抓住马福路的领口说道：“死马不怕断头台，就是砸断腿，也别想再跟你们走1步。”</p>

马福路见他态度不尊重，抽皮鞭要打杜沙。</p>

杜沙外号草原上的黄鹰，哪里肯受这种气，1拳打出他1丈多远，马福路掏出手枪向杜沙射击，没等他勾第2次扳机，强壮的杜莎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1把抄了过去。</p>

马福路哪里是对手，两只像老虎钳似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1口气没有接上来，就这样憋死了。</p>

这件事吓坏了，折勒其巴耶头人。</p>

“金冶中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消灭我们的部落。”折勒其巴耶惊恐的说道。</p>

就这样，捆绑了杜莎，说是要1命还1命。</p>

“这是1个女人谈的情况。”田宝生最后说。</p>

卡尔乃嚎啕大哭，尤林安慰他道：“别害怕，头人不会杀你的阿坎，你的阿坎是个好人，他会平安回来的？”</p>

卡尔乃脸上挂着泪珠，说：“老规矩，杀死仇人的好朋友，要1命抵1命。”</p>

“那还得看是什么样的朋友，要是逮死1只狼，还赢得奖励呢。”</p>

尤林牵着卡尔奶的小手朝折勒其巴耶跟前走来，折勒其巴耶像躲避的什么，带着1时恍惚失措的神情躲进蒙古包里。</p>

乃曼嘴里哀求着头人，说道：“饶了他吧！”跟随而入。</p>

“老天还爱惜瞎眼的云雀呢，你是好人，杀掉他，全家5口怎么活？”</p>

乃曼老汉见折勒其巴耶靠在矮桌子旁，低头不语，又哑着嗓子继续说：“杜莎年轻，他就是1头闯祸者牛犊，话说到了，鞭子吓到了，给他留口气，来年还给主人挤把奶呀，头人！你不看老年人的面子，也该看看阿拉的面子！死了杜莎，全家都要干死在戈壁摊上。”</p>

“马为草，人为心，我不疼杜莎？放掉他，金冶中会杀绝全部落。”折勒其巴耶嘟嘟囔囔地说。</p>

乃曼继续哀求着。</p>

尤林的1声撩开毛毡门帘子，1脚跨进蒙古包，心直口快的说：“只要头人，拿定主意，我看谁敢动咱们部落1根牛毛！欺压咱们部落的世道都被天风卷跑了。”</p>

话刚出口，尤林觉得在头人面前有些失口。</p>

他强抑制着激动的感情，用温和的口气说：“你是头人，权利在你手里，我们的命运为什么让别人随意摆布？”</p>

折勒其巴耶心里1惊，用痴呆呆的眼神把尤林看了好久，又痛苦的低下头，重新陷入痛苦的大海里，低声念着：“不行呀，不行呀······”</p>

“头人，也许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你可以把杜莎交给知道事情的人去办理。先把杜莎放了，回到政府，交给政府办理也不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怕什么？”</p>

折勒其巴耶紧锁着眉头，国家这个熟悉的名词，他没有好印象。</p>

提起来，他只觉得1团阴沉沉的东西压在胸口上。</p>

青天白日政府统治的时候，也讲国家，也讲国家家长里短。可就是这个青天白日政府，使的部落家破人亡，众叛亲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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