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走到母亲限前，先笑了笑，想站下说话，见周围行人很多，便领母亲寻找僻静的地方，走了不远，正碰上银木兰。</p>

她像是早懂了他们母子的心情，努了努嘴便头前带路。走到河坡弯曲有树丛遮障的地方，她接过尤林骑的车子，让他们坐在河岸漫坡，自己扶车站在岸上，替他们4下了望。</p>

老太太看了看岸上银木兰那种举动，知道是该说话的时刻了</p>

“小林子，你现在工作很忙吗？”</p>

“比起外边来，这里清闲多啦。怎样，妈的身体结实硬朗吗？”</p>

“看你说的，穷人没好身子骨哪里行。”</p>

她心里为儿子回家的事堵着，旁的事情无心奢谈下去，说不到几句，就照直讲：“妈这次来，不单是给你们送文件。你离家67年了，咱娘儿们没机会多说说话，趁这过年的当口，妈想叫你回去住几完，紧盯着儿子的脸色，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p>

“妈叫我回去，1定准备下好吃的了。”尤林有意用了缓和的词句。</p>

“那还用说，都准备好啦！”</p>

老太太把预备出的年货背诵了1遍，临了她面向银木兰用轻松的口吻招呼：“连你也1块去。”见银木兰没吭声，老太太心中暗想：“昨夜你已经答应了，怎么又变卦，就是你不去，也应该帮助动员他呀！”</p>

银木兰懂得老人的意思，但她不愿意过早表示态度。</p>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p>

尤林很体谅母亲的心情，自己是母亲亲眼看着长大的，1别67年，当娘的还能不想念。他自己从感情上也愿意回去，回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小屋里过个年，如果再有银木兰同去，妈妈1定非常高兴。说不定妈妈同银木兰已商量过了这件事倍呢。</p>

他抬起头看到母亲那副热情期待的脸色，没有勇气正面凳出拒绝，为了缓和1下空气，转脸对岸上的银环木兰声说：“咱们不是还有工作吗？”</p>

“是·······”银木兰怯生生地回答着。</p>

“我不多耽搁你们，跟我回去住1两天。”老人几乎是悬求了。</p>

“你愿意跟我母亲下乡过年吗？要去你们1同去，顺便到你姐姐家看看。”</p>

“我看，我看是你们娘儿两个回去，这里的事交给我······”</p>

银木兰违背了自己的感情，说着理智的话。</p>

“你又不是外人呀，我哪次来不宿在你家里，你是打算今后不叫我登你家的门啦！”</p>

“大娘可不要那么说哟！”</p>

“妈！是这样，你听我说·······”</p>

尤林终于从正面向老人作动员工作了。</p>

“今天晚上我有重要工作，你老人家带来的文件，那是对敌人攻心的炮弹，也要在今夜打出去。”</p>

看到老人的特异表情，他知道不需要再深说了。</p>

“要是留大娘在城里过年呢？”</p>

银木兰看到老太太沉默冷静的脸色，自己心里挺难受，她提出了折衷的办法。</p>

“缺什么东西我去置买。”</p>

“有好处吗？城里这两天的情况挺紧张啊！”</p>

尤林并没反对这个意见，他用期待的神色，等着母亲肯定或否定这件事。</p>

“我不能在这里住，上边还等着听我的消息。”</p>

“妈！”他用了儿子对母亲特有的求饶语气，“说真心话，我实在想和你1块回去，跟妈妈1块过年够多好啊。不过我们进来很多日子，没做什么事，我们确实安排在今天夜里，狠很地打击敌人1下。妈妈，我小的时候咱们说书唱戏不都说‘国破家何在’吗？答应你儿子‘先为其国，后为其家吧！”</p>

谈话陷入停顿状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