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苦或嘲不曾弯起,可他却在踏云背上都没有认出那双眼睛,什么蒙蔽了心?
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调换此信的人,若非此信的错误,如何会发生后面的一切?
想自己苦苦寻找五年,生不如死,知道真相的人却销声匿迹。
——没有只言片语的理由,怎能逍遥在一个问心无愧的归宿里?
可影儿的袒护,本王凭什么去违悖?
那封信像一柄尖刀,直接剜开他无法释然的心。
“辰哥。”公仪无影看着他漠然沉吟的脸色,低声道:“身份面临暴露,多留无益,公仪世家绝不会允许以私情为筹码因私废公而毁了两国的战约,留信原是希望在认出身份之后,我们的相逢依然是戎装战戟的交锋……”
她微微垂眸,语气有些吞吐:“可辰哥的性子直拗……若此信落到辰哥手里,辰哥可能担保,真能一切如旧?”
上官玉辰心想,我若知道与我交锋的人是你,难道本王还要领兵入阵装腔作势一番???这真正的交手,要本王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真枪实战地打一仗,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这封信到手的第二天,钜子山重阵就此竣工,难道谁还敢质疑本王?!
这公仪世家原就是个不看天色,不讲地意,只论它的家规的。
他心里冷哼了无数声,恨恨咬牙,若非那句“两国交锋,岂容儿女情长?”的屁话,影儿也不至于压抑感情,死瞒身份。
天宸和柳蓝的这一战够真吧?!!整整刺激了六年,还指着荼毒本王的子女了。
有账在此还怕它飞了?大可以避开影儿押后处理,像骤然醒过神来,他收起那一脸的严峻,抬手将扇子轻轻点了点嘴角,口吻像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我难得想这么远。”
公仪无影抬起头来,眸里闪过一丝微光,“想到哪了?”
“有件事和巫晋月商量一下。”上官玉玉辰难得的在提到此人的时候神色和悦。
这是缓和了么?公仪无影眼角抽得厉害。
上官子然左眼皮突跳了几下,却见巫晋月随在十四的身后远走了很多步。
这避开人群想说啥?这两人……
两个身影,一个说一个听,一个看上去一本正经,一个看上去恭谨异常,最后的时候,那扇子物归了原主。
他远远看着,眼神有些犯傻。
公仪无影瞧着瞧着,越来越觉得没这么简单,扇子都交回去了,不会是无凭无据要晋王自裁吧?辰哥这次做得有板有眼,一步一步,怎么看也不像准备不讲道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