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笔直跪着的安佩一。
他一副但凭发落,视死如归的模样,这种忠诚应来自于心底深处,是无论如何做假不出的,可一个至忠的人不会效忠两个主子,就算此间的主人与四王爷有着极其不一般的关系,再之心忠也会有彼此之分。
然他对四王爷提也不提,但凭处置,这说明什么?
钜子山上,他被先行遣离去安排回程马车,而马车上,自己所见无不奇诡。
花丛中,听他向‘王爷’回话---一切按吩咐行事,一丝不苟。
自己落到此处与他不仅脱不了干系,且从他口语之中,他对此事件知之甚祥,而他曾受四王爷之命,掷重金于清风楼追查风宁的画像,也就极有可能识得风宁的真容。
此时无论是要解答疑惑还是避免被识破真身,首先都要弄走众人。
看他对此间主人尊重非常,想必只要此间主人不突然而至,自己单独应付一二应不成问题。
打定主意,她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将语气又沉下数分,道:“听不见么?除了安佩一,其他人全部下去……面壁思过。”
在宁谷,娘的嘱咐只要不被抓了现行,那都是百无禁忌,自己的属下听命擅闯或私入到什么地方几乎是隔三差五就要发生,而对于这种事的处罚,最严重的也就是面壁思过了。
自认为自己的处罚很是严重,却见众人像获释似的欣喜叩首离开,公仪无影自己也长舒了一口气。
“安佩一,你也起来。”
安佩一起身,却依然站在雨里。
“进来吧,别淋雨了。”
话音刚落,安佩一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脸上全是水立在了山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