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自然而然的礼貌在今日此景下，却显得十分生疏，上官玉辰眸光微微一暗，道：“以后你我之间，再也不需要这两个字。”

“啊？”沐云兮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到他真诚温柔的目光，却觉心弦似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回答：“好，我记下了。”

上官玉辰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却还是神色认真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平静的心湖忽然生出丝丝涟漪，沐云兮垂下眼帘，如扇的浓密眼睫遮住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淡淡说道：“我会来到玉都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意外，也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了。”

上官玉辰身躯遽然一僵，深深的目光仿佛要看透她一般，五年多的时间，自己一直承受着蚀骨的思念与悔恨，绝望却不甘放弃地等待，如今总算等到她再度出现，可她居然告诉自己她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了。

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努力，他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微颤：“难道，在这玉都就没有你舍不下的吗？”

听出颤音，沐云兮心下一疼，转身走开几步，平静道：“有不舍又能如何？很多事不是不舍就能改变的，我并不属于这里。”

“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属于这里。”上官玉辰说着，突地走到她前面，双手握住她的肩，一句话不受阻拦地冲了出来：“留下来，做我的王妃，可好？”

“……”

沐云兮蓦地抬头，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他，他刚刚说什么？

见她呆在当场，上官玉辰放开她的肩膀，却牵起了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希冀的笑意，无限的深情，声音极柔：“做我的妻子。”

有一刹那，沐云兮心里像陡然柔软，甚至有着难以言明的喜悦，但转瞬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瞬间空白的大脑恍然清醒，她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轻掩在唇边，偏开头让自己的目光落在旁边不远的花树上，装作压根没听到他刚刚的话，淡淡道：“明日既有正事，便早些歇着吧。”

然后也不等上官玉辰再开口，错开他就快步往院子外走。

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上官玉辰立在原地，嘴角微苦，喃喃自语：“你是在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