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琰颔首，恭敬地说道：“悟净大师，这几日叨扰你们了。”

“施主客气了。”

曹琰走出禅室，站在门槛处望着院落外的景色，久久未语。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女帝的状态不对，应该是中了毒，按照常理，女帝的毒素是慢性毒药，不可能这么快就发作，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提前对她下手。

究竟是谁想要害她呢？

“方正主持在哪儿？我要找他聊聊。”曹琰对小沙弥道。

其实不在曹琰面前的时候，方正还是个寺中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平时深居简出，极少出门。

小沙弥犹豫道：“方正师叔昨日去山脚下送往生牌位了。”

曹琰眉梢微扬：“送往生牌位？他是在祭奠死者吗？”

小沙弥摇头：“是去为百姓祈福了。”

“哦，是这样呀，那我改日再来吧。”曹琰淡淡道。

小沙弥赶紧说道：“方正师叔还吩咐过了，若是施主来访，直接去斋堂就好。”

曹琰点了点头，抬步向前走去，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小沙弥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小沙弥呆呆地望着他俊秀的面庞，红了脸颊：“我、我叫圆圆。”

“圆圆，你喜欢吃桃酥吗？我刚买了一箱，你若是不嫌弃，带回去给爹娘尝尝，也给自己吃。”

小沙弥眼睛睁得更大了。

桃酥，是他最爱吃的点心，可他每年只能领到三五斤桃酥，其余的都会被寺中其他僧人瓜分。

如今有一箱桃酥，他当然愿意。

于是小沙弥立刻说道：“谢谢施主。”

曹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盈盈地说道：“你真乖。”

小沙弥摸着自己的脑袋，心中充满了暖意。他跟随在师父身边数载，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热心肠的贵人。

曹琰去斋堂坐等片刻，来者竟然是悟净？

“大师。”他拱手道，“听闻大师前阵子在山下收集了很多佛经，晚辈冒昧地想问一问，这些佛经都是大师所写吗？”

悟净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正是，这里大部分都是贫僧所著，不知曹公子对贫僧的佛法可有什么疑惑？”

曹琰沉吟片刻，说道：“佛本是菩萨，讲的都是普度众生的道理，我曾听说，有些寺庙中的菩萨甚至不食荤腥。”

“菩萨乃世间智慧之象也，不食荤腥是菩萨的慈悲为怀，不欲造杀孽。”

“这么说来，这些菩萨也有私心啊，既然如此，为何不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曹琰继续问道。

“善哉，善哉，曹施主言之有理。”

“大师觉得是哪种原因导致菩萨不愿入空门？”

“这就涉及佛法奥义，恕贫僧无可奉告。”

曹琰笑了起来：“看来大师还挺谨慎的嘛！不知这座山寺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宝物遍地，不仅有珍稀药材，更有价值千金的珠宝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