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州牧杀伐果断。
根本不玩那一些虚的。
眼看着局势正在失控,百里州牧挽回局势的办法非常简单,那就是干掉捣乱的人。
这一种做法,非常的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这一种办法非常的管用,不论是什么时候,商战也好,官斗也罢,物理消失术,永远都不过时。
这一种过激的反应,也彰显出了百里州牧心中的愤怒。
彻底的不顾一切了,先把敌人干掉再说,至于引发的后果,那么事后弥补即可。
天下事,事事都想着后果,那么就不需要去做了。
窦长生心中一沉,目光看向了来到近前的百里玄策。
光是百里州牧一人,不足以拿下他们所有人,但要是百里玄策出手,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武道一品太强了,这一个境界被称呼为无上宗师,冠以无上二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尤其还有天人二字,这一个天字,也彰显出了武道一品的地位。
一道道目光注视着百里玄策背负双手走来,李长鹤已经抿起来嘴唇,脸色白了不少,但已经向前走出一步,沉声开口讲道:“州牧病了,已经开始说疯话了。”
“王长武行为不法,罄竹难书,今日幸亏有崔家主举报,我才掌握了王长武祸乱邻里的证据,王氏一族面对着铁证如山,不思交出王长武,反而凭借武力拘捕,不得已之下,我才奋起反抗。”
“可到了州牧嘴中,竟然是我们勾结魔宗,构陷忠良了。”
“州牧栽赃嫁祸不成,如今竟然依仗实力逞凶,打算杀人灭口?”
李长鹤沉默一下,目光看向百里玄策讲道;“老前辈乃是泗水白龙,威震天下,是有名的正道名宿,一生行侠仗义,百里一族的美名,天下称赞。”
“如今要为了包庇族人,让一族人无数年来,辛辛苦苦维持的名声一朝付诸东流吗?”
百里州牧看向李长鹤,阴沉讲道:“想不到李别驾如此牙尖嘴利,本官来到三水州多年,竟然浑然不知。”
“不过今日就算是李别驾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挽回不了你是魔宗弟子,屠戮良民的事情。”
“王氏有族人拜入青玄门,成为了门主弟子。”
“相信天下人,都会相信本官的。”
一直沉默的窦长生,突然间开口讲道:“百里大人错了。”
“林某行走江湖,依仗的就是八个字。”
“邪不压正。”
“正义必胜。”
“如今百里大人颠倒黑白,只看见王氏有族人拜入青玄门,就认为王氏是好人,根本不去管证据,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心寒?”
“大人乃是一州之主,封疆大吏,朝廷把此重任委托给大人,是要大人牧守一方,为百姓做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恢复上古圣王治世盛景。”
“可自从我来到三水州后,先见到幽冥鬼庄肆虐,还有王氏子弟欺压百姓,横行不法。”
“这三水州暗无天日,根本看不出希望,本以为只是百里大人初来乍到,如今正在忍耐,等待着时机到来,好把贼人一网打尽。”
“但万万没有想到,造成三水州如此黑暗的元凶,竟然是百里大人本人。”
窦长生慷慨陈词,大义凛然,一番话语发自肺腑,这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指责,竟然要比获得一具三品天象境尸体还要爽,窦长生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的话语不断响起。
而一旁李长鹤倾听着这一切,慌乱的一颗心,逐渐开始平复下来。
已经开始自责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担心啊?
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看见这一副话痨的姿态,太像某一个人了。
这完全是对方的一尊化身,以某人的强大,不要说是这百里州牧了,就算是百里玄策那也是小菜一碟。
史上最强天尸上人。
这不敢说无敌,如天琅剑宗的清宣仙子,龙虎山的老天师,这都是冠绝一个时代的强者。
但百里玄策这一位天人境强者,可没有惊艳一个时代的本事。
对方对他们很强,可说到底只是天人境初期而已,八代未曾上位成为天尸宗宗主的时候,杀这样的人物都是小菜一碟。
李长鹤心态一稳,脸色重新红润起来,浮现出了淡淡笑容,这仿佛能够感染一样,众位崔氏人也安稳下来,一位位下意识的站在了某窦的后方,直接把某窦凸显了出来。
正在畅快指责,浑身舒爽的窦长生,却是未曾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众人的主事者,羊群中的领头羊,被百里州牧与百里玄策盯上了。
某窦的话语杀伤力十足,一下子把百里州牧干破防了,不,不光是百里州牧,哪怕是百里玄策也如此。
百里玄策乃是天人境强者,能够具备此等实力,一生经历谱写下来,这就是一部史诗巨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
可没有倾听过如此难听的话语,尤其是这话语根本不重复,句句都像是一柄利剑,捅入了自己心窝。
还不等百里玄策开口,百里州牧沉声讲道:“够了。”
“一群邪魔外道,竟然开口正义,闭口仁慈。”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官来三水州,正是要铲除邪恶,还三水州太平的。”
“只要杀了你们这一些乱臣贼子,三水州必定大治。”
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是马蹄与青石板撞击的声音,急促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位位不由自主的朝着声音来源望去,能够清晰看见远方呼啸而来的铁骑。
皎月之光洒落,犹如为白马义从披上了一层轻纱,他们呼啸而来,仿佛像是决堤的洪水,不可一世。
血气冲天,犹如熔炉,烘烤大地。
看着银白色光芒亮起,犹如一支箭矢,径直朝着他们射来。
最先浮现出变化的乃是百里州牧,沉声质问道:“没有调令,你们怎么敢离开军营?”
“这是死罪!”
“速速返回军营,本官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一名身披银甲,背后披着一领白色披风的将军,轻轻扯拽了一下缰绳,头生独角的白马,前蹄高高扬起,最后重重落下,青石板瞬间粉碎,裂痕不断扩散,一直延伸千余米。
白色披风于夜风中猎猎抖动,抬手举起了手中马鞭,朝着百里州牧一指讲道:“州牧怕是病了。”
“竟然开始说疯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