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雪说比起过度的冷静,男人适当地示弱更能激发女人的同情心,可他对天发誓,这一刻,他心中的悲悯绝不是装出来的,只叹两人相逢恨晚,有缘无分。
到现在,她心中有刺,他心中有愧,这短短的几天要打开心结谈何容易。
气归气,遇到好吃的还是要投降,路颜媚夹起刚烫好的嫩牛肉蘸了沙茶酱送进嘴里。
那肉嫩得不像话,沙茶的香气刚好,她心里一喜,脸上肯定比刚才好看,心情不好也不怨她,换成哪个刚落地就被这男人的前老婆暗算,心里能高兴?
几顿饭下来,怒火去了不少,等这顿吃到尾声,阿陆识趣地先带两名工作人员回酒店。
饭桌上一片狼藉,也不如两人的心乱。
“颜媚,我会和她做个了结,以后不会再连累你。”宋柏杨叹道:“我这人最大的毛病便是在情字上踟蹰不定,一个恩字让我在圣家苦熬,后来自以为是怕耽搁你,又……”
“你闭嘴。”路颜媚果断地打断他的说话,冷冰冰地说道:“我路颜媚只认一个事实,那便是你能做到多少,若是做不到,说再多也没有用。”
她来江北只有三天,三天后将重返小岛,肩上的责任与义务不会变少,照旧与他分隔两地,两人之间能如何,又能如何?异地都难持久,何况异国,那边还有恨极他的圣家!
路颜媚喝了一口茶,淡然起身:“走吧。”
交谈没有下文,宋柏杨感觉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前往赵氏集团位于罗家村的加工厂,那地方也是秦海捡漏的地方,太久没有捡到像样的漏,秦海也一并前往,过去撞撞运气。
那村口依旧有条大水沟,稍不留神车子就会开进沟里,祝江就曾经倒过霉。
有秦海提醒,三辆汽车顺利通行,那工厂就建在村子后头,如今正常开工,附近不少年轻姑娘小伙都有回来进去打工的,当地村民也见过赵凝雪,见她的车过去,还有打招呼的。
也有认出秦海的,晓得他曾经来这里捡过漏,只是村里的信息闭塞,没把他俩往一块想。
秦海在半道上突然将车停下,下车后走向路边,那里坐着一位老爷子,正气喘吁吁地低着头,脸色十分不妙:“官老爷子。”
这位老爷子正是极擅长木雕的官老头,看着这张脸,老爷子一边指着掉到地上的布袋子,一边嘴里含混道:“病,病发了……”
秦海连忙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药盒,迅速地拿出一颗药丸放进他嘴里,顾不得用水,老爷子直接将药丸咽下去,手按着心脏靠着树干,微微闭上了眼睛。
秦海见状,拉起他的手腕号脉,前面的车辆也在不远处停下,众人慢慢围拢,面容关切。
宋柏杨见这位老爷子和自己的母亲年纪差不多,此时又是孤身一人,心中凄然,又想起自己错失伺奉母亲的时间,心头酸涩。
好在官老爷子马上就缓过来了,冲秦海点头道:“又是你啊,这回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