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有人靠近一些，便能发现，道寻嘴角再次微微扬起，只是往日的微笑化作苦笑。

“他们，是因为我而死的吗？”道寻轻叹道，他不怕杀人，也杀过很多人，却仍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在他面前，因为他的原因，而被屠杀。

此时的场景说是屠城也不为过了，这种震撼和感觉，不是跟杀一两个敌人那样一样的。

之前在西凤城，好歹西凤城的士兵比这座城的厉害一些，也算有来有往守了一会儿，随后大部分的战斗力便被凤青山召到了西凤殿前，而且也不算多，道寻直接前去对付他们，倒不如此时的场景令人震撼和无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西凤族想要吞并东灵族，便是与我做对，西凤族不灭，灭的便是东灵族。这两个部族谁灭谁活，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东灵族与我的关系很好，两族之间，我选择了东灵族。”

漫步满地的鲜血中，道寻摇了摇头，把心中的怜悯和愧疚甩了出去，淡淡的说道，西凤族如今的处境，虽然是道寻造成的，但又何尝不有他们自己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们野心勃勃，想要吞并东灵族，道寻又上哪儿去知道这名不见经传的西凤族呢？

偏偏西凤族的力量又恰好压制东灵族，其他部族还可以让东灵族吞并或者俘虏以做奴隶，但西凤族不成，东灵族压不住他们，自己一走，难免被西凤族翻盘，只能尽可能的消灭西凤族的力量。

但是，如果不是西凤族的野心，对东灵族长下了诅咒，自己又怎么会因为修炼气运功法，而与东灵族交好呢？

“世间因果，难说，难说啊！”道寻轻轻掸了掸不曾掉落半点雨滴，也不曾被鲜血染红的长衫，向着城中心走去，东灵族长应该已经到了那里，除了这个城市，还有一城呢。

“道寻，你来了！快看！这城里的宝物倒也不少！”东灵族长看着道寻走来，连忙走了上去，转身指着已经被东灵族士兵收集起来的一些宝物说道。

神色间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意思，做了这么久族长，察言观色自然会的，看道寻此时心情似乎不太好，连忙说说好消息，想让道寻高兴一下。

至于屠城的心理负担，对东灵族长来说倒是几乎没有，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为，反正在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没有时间去考虑怜悯和心软，虽然以前他们倒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但之前西凤族进攻东灵族道寻还没出手的时候，西凤族的实力实在是让他们怕了，不敢对西凤人心存怜悯。

更别说，他们只是杀掉大部分的西凤族人，还不算斩草除根，这个世界中，每天都在发生无数的部族战争，完全毁灭一族，让这个部族消失，不留一人的事情也时常在发生。

今日，东灵族屠城之事，甚至连别人的谈资都算不上，顶多会惊异于明明比西凤族弱小，被西凤族压制的东灵族，竟然灭掉了西凤族？这才是让人惊愕不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