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攸,一个异常矛盾、而又让人从心底里恐惧、颤抖、害怕、惊秫的男人!
花丛内!
对‘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视’!
许久,又或者只是那么一刹那,风攸未曾捏住夜千陵下颚的手,倏然紧握成拳,空气中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迅即,又张开,用力的拂向花丛。
下一刻,只觉空气中,猛然波荡开一股异常强劲的力道!
霎时,花丛外的夜千语,身躯,如无根的柳絮飘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抹弧度,再重重的落倒在远处的草地上。瞬即,瘦弱的身躯微微一侧,伏在地面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连续不断的咳嗽起来!
夜千陵听着花丛外的那一道声音,眉宇,稍纵即逝一抹轻皱,却是不容人察觉。一头乌黑如缎、散落在身后罂粟花上的长发,因着刚才的那一阵强风而根根飘逸纷飞起来。
“陵陵,看来,你是长胆量了!”
风攸那一下的发泄过后,看着面前神色依然没有什么丝毫变化的夜千陵,一时间,不怒反笑。捏着夜千陵下颚的手,缓缓松开。然后,看着夜千陵下颚上的那一道道青紫痕迹,‘怜惜’的用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最后,再挑起夜千陵的下颚,低头,异样轻柔的在其唇畔落下一个冷如寒冰的吻。一句轻喃,如一阵阴风,拂过夜千陵的耳畔,“这一句身体,脏了。不过,放心,我会将她‘洗干净’的。陵陵,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要’你!”
最后一句话,在那一个世界,面前的男人也曾讲过,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真正的碰她。
夜千陵淡淡的勾起了红唇,神色,似是冷笑。不语。
风攸起身,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宽大的红色衣摆,在半空中一划,拂过夜千陵的脸庞,再顺着那一张脸庞,滑落下去。
夜千陵听着那一道离去的脚步声,再闻着没有了那一个人气息的空气,顿时,忍不住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气。身躯一软,便任由自己倒在了罂粟花丛之中。仰头,‘望’着头顶的阳光,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当日,在知晓了背后的‘纹身’、知晓了是那一个人的杰作后,夜千陵真恨不得用刀将那一块肌肤硬生生抠掉。可现在,似乎还要感谢起他来。
只是,那个男人,也真是可恶!
静静的躺在罂粟花丛中,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
夜千陵缓慢的站起身来,摸索着在花丛中找到了自己的那一件外衣,重新穿上。然后,摸索着在花丛中找到了古琴与摆放着古琴的案几,来到自己之前落座过的地方,在那里隐藏的花丛中取回了刚才坐下那一刻眼疾手快暗暗藏在那里的那一只小瓷瓶。最后,迈步,向着花丛外的夜千语走去。
夜千语被刚才风攸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内力波及,到此刻都还无法完全平复胸口的那一阵喘息与疼痛。整个人,趴在地上,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狼狈。
听到声音,侧头,见夜千陵走过来,怨恨的瞪过去。
夜千陵来到夜千语的身旁,在夜千语的面前蹲下身来,将手中刚刚取回来的那一只瓷瓶递给夜千语,在她伸手推开之前开口道,“你身上之前的毒,在山中的时候,我便已经替你解了。可是,风攸绝不会如此放任你没有任何的‘束缚’,他一定会让你再服下其他的毒药。这一瓷瓶内的‘蚕蛊’,乃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若是你相信我,那么,就先割开你的手心、让它进入你的体内。这样,不管风攸到时候给你下什么毒,‘蚕蛊’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将毒吞噬干净。夜千语,你也别说我‘假仁假义’,而我也不认为自己良善。但这一次,我却是真的帮你,因为,你是夜璟天的女儿。可也,唯此一次,信不信由你。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话落,也不管夜千语到底接不接受,夜千陵将瓷瓶放在地上,起身,按着来时的记忆抬步离去。
在山内的三个月时间,外界,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慕容函郁一手将慕容尘推上了‘皇位’,建立了一个独立的国家,‘函国’。
慕容函郁想要与轩辕承玄对抗,自然需要最牢固的政权、最稳定完善的体制。只是,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女子为帝的先例。虽说,依慕容函郁现在的实力,要称帝也不是不可能,但势必会引来不少的喧讨。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形势之下,她是冒不起这个风险的。
所以,慕容尘称帝,顺理成章。
只是,慕容尘真的还是当初那一个毫不在意权势,愿意做傀儡‘左相’、将权力都交给慕容函郁掌控的人么?
接下来,是冀州藩王洛沉希称帝为皇。建立了小国‘洛国’。那一个男人,他绸缪多年,实力绝不容人小觑,有这一日,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最后,是闾国!
‘闾国’皇帝一夕之间消失不见,了无音讯、生死难料。‘闾国’不可一日无主,在新任的丞相宫玥戈的大力辅佐之下,太子司寇戎轩登基为帝。
至此,天下四分!
就目前的局面来看,‘闾国’与‘蜀国’实力最强,其他两国相对屈居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