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木莞心,或许更准确的说,是闾国的七公主司寇莞心,不满的嘟了嘟嘴。当年,她得知自己的姐姐,月城的城主夫人司寇莞妍死的消息,伤心之余,独自带着宫女出宫,前往了月城。不想,在司寇莞妍的墓地前,却意外的邂逅了那一袭胜雪的白衣。那一眼,她眼前一亮,心如海浪潮涌,至此,便认定了他!之后,更是取了自己母妃的姓氏,化名为木莞心,隐藏了身份的跟随着他前往了蜀国!
司寇戎轩笑了笑,只是,半丝笑意亦未入眼底,“心儿,你觉得我是在与你开玩笑么?”
司寇莞心望着司寇戎轩那沉凝的神色,心,忽然一沉,“太子哥哥?”
“心儿,我问你,这么多年来,他有碰过你么?”
司寇莞心耳后立即划过一抹可疑的红晕,连带着整一张脸都变得通红,羞涩的垂下头去,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轻轻搅着手指,结结巴巴道,“太子哥哥,你……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心儿又还……还未与月哥哥成亲。”
司寇戎轩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却是带着无法看穿的嘲讽。一个女人‘死缠烂打’般的紧跟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多年,而那个男人竟连碰都没碰一下,若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对这个女人根本不屑一顾。抬了抬眸,眸底的嘲弄,瞬间尽数掩盖下去。伸手,亲昵的抚了抚对面女子的头顶,如一个可亲可敬的大哥哥,语重心长道,“心儿,我只是为你担心,你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若是他再不下聘娶你,父皇那要再为你赐婚,我可挡不住!”
闻言,司空宛心的面色微微一白。除了那一个人,她谁也不嫁。急忙道,“太子哥哥,你一定帮我。自母后与姐姐死后,心儿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了!”
“心儿,我有哪一次不帮你!”笑声柔和,全然的宠溺。
“太子哥哥!”司寇莞心眉目笑成弯月,语音有些拖长,带着撒娇的意味。
“心儿,你听我说。若你真这般的爱他,就一定要将他牢牢地抓在手中,不能让任何女人有机会接近他,尤其是夜璟天的女儿夜千语!”
骤然听到那一个令司空莞心憎恨至极的名字,司空莞心精致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扭曲,但却是万分不屑的嗤笑道,“太子哥哥,你太多心了。月哥哥对夜璟天恨之入骨,对他的女儿当然也是一样。如此,他又岂会看上她!”
司寇戎轩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那一夜,那一个女人落入水中消失不见,那一个人脸上难看的神色,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拍了拍司寇莞心的手,月光下,那诚然的神色,他也不过是一个为自己的妹妹‘考虑’的哥哥罢了,“心儿,哥哥这不是为你担心么!”
司空莞心点了点头,反手握住司寇戎轩的手,道,“太子哥哥,那你说,心儿到底该怎么做好呢?”
司寇戎轩眼角一勾,状似认真的想了想,道,“你且去到他的身边,陪伴在他的身侧。”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心儿,你去了之后,帮哥哥我一个忙……”轻轻地嘱咐了几句。
司寇莞心听完后,睫毛一颤!
藩王府,桃苑中!
宫玥戈慵懒的坐在浴桶中,静静的望着面前丝帕蒙面的女子!
她,总是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踏出计划之外!然,她的身份却是……黑眸一沉,目光瞬时收了回来,两把如刷子般的睫毛将一双眼眸掩盖!
夜千陵微微的愣了愣。刚才,面前之人望着她的眼神,很奇怪,可她又说不出来到底奇怪在哪里。自己蒙着面,他该认不出自己才是。平静的道,“公子,请转一个面,奴婢为你擦拭后颈!”
宫玥戈没有说话,只是按照夜千陵的话动了动身体。
夜千陵在宫玥戈转过身的那一刻,取出了衣袖下那一只小瓷瓶,将瓷瓶内无色无味的液体轻轻地倒了进去,再不动声色的收回衣袖下。红唇,霎时勾勒起了一抹细小的弧度:今日,她定要确认一下面前之人脸上到底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偌大的浴桶中散发出来的白色氤氲雾气,与那波荡开浅浅波澜的水面,将宫玥戈浸在水面下的健壮身体完美掩藏,丝毫看不清!
夜千陵站在浴桶边,脸上带着一抹盈盈浅笑低下头来。白皙如玉的手,半手掌深入温热的水中,轻轻地撩起一团清水浇在宫玥戈那裸露的肩膀上,偶尔有意无意溅上那一张平凡至极的脸!
宫玥戈背对着夜千陵,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并未留意到夜千陵的小动作!
片刻后!
夜千陵语音如常的开口,低垂着的头外加上脸上的白色面纱,让人丝毫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神色,“公子,请转过身来!”浴桶中的水,已经被她加了‘料’。如果浴桶中的人脸上真的带着‘人皮面具’。那么,不管是何种‘人皮面具’,她都有办法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