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邛海当先推开了门,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站在门口,脸上陪着笑,抬手向屋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包间里,刘大富、夏律、赵成峰三个人,马上停止了议论,心中纵有万般的不愿意,这个时候也不能在这几个爷的面前表现出来,一个个的脸上也都是堆上了笑容,只不过心里却是不怎么乐意。
之前他们敬着这四位燕京来的公子,想要谋划一番事业,现在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四个家伙明显就是把他们几个当枪使,稍微一不留神甚至就变成了炮灰。
这些个大家族里的掌门人,哪一个不是猴精的,开始没反应过来还异想天开,现在认清楚了事情的关键,不恨这四个人才怪呢。
朱正纲、朱正东、朱正仁,朱正伦四个人走了进来,朱正纲心高气傲,但行事的时候还是很谦虚低调,朱正东长期受大哥的影响,也能学出个七八分的模样俩,朱正仁更不用多说,朱家的年轻一辈当中,除了朱正纲之外,就属他最优秀,待人对事上自然有一套,而朱正伦却不同了,年纪轻轻的正是趾高气昂的时候,仿佛朱家所有晚辈的桀骜,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展现了出来,不过碍于朱正纲、朱正仁两位哥哥在场,也还算收敛。
朱正纲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朱正仁面上露出不喜之色,但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朱正东和朱正伦两人坐在一起,刘大富等人等四位落座之后才坐了下来。
刘大富倒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敬了四位燕京大公子一碗茶,便开始直入主题,道:“正纲大少爷,江钦旺出了事,这件事在我们江南的商圈里可是引起了不少的骚动,他和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战友,这战友掉到了水里,我们也心有不安啊。”
朱正纲茶杯放在嘴边,嗅着这极品的江南毛尖,还不等喝下去,手上便停了下来,他放下茶杯,看着刘大富微笑说:“刘老板,你是怕接下来遭殃的会是你们几个?江钦旺为何被逼的狼狈不堪,我想你们也是知道的,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不想着找我们商量,只是一意孤行,最后被姓林的钻了空子,才落得这个下场。”
朱正仁也道:“如果江钦旺江老板,能和我们一起商议,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聚集到一起,我们这么多人也不必惧怕他一个姓林的,他也没那个本事一下子将我们都掀翻吧?”
理儿,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可此时总朱家的两位公子口中说出来,在座的四个大佬里,除了刚才没有参与讨论的温邛海还抱有一线希望之外,其他的三个人表面上奉承着,可心里头却是不以为然。
夏律笑着说:“正纲大少爷,正仁少爷,我想问你一下二位,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现在整个江南的码头,一多半是沈家的了,我名下的贸易公司想要走货,过去还是主要仰仗着老江的码头,其实也不光是我一个人,老刘、老赵、老温他们几个的海外贸易,也都是由码头直接入海的,我们也可以选择陆运到海口,但当地的码头抽成严重,而且陆运的费用也高……”
朱正纲眉头一动,心底暗暗说了一句,这个夏律还真是个刁钻的主儿,马上就抛出了这么一个大问题,他也无法推脱,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朱正仁,朱正仁此时端着茶杯佯装喝茶,根本就是想要推脱。
朱正纲无奈,只好自顾的笑了笑说:“夏老板这个问题问的好,江南的经济发展,一半来自对外的经济贸易,江南地域的手工业和高科技含量的产业都居多,而且都是华夏领先的水平,码头自然是战略要地,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我们最应当做的,是将其余分散的码头联合起来,据我所知诸位都有一定的码头股份,我们何不在这个关口,搞出一个可以和沈家码头对抗的码头,这样的话我们不就不被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