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韩桐光和韩采薇带着韩平正离开了京剧院,裴琰之则是被裴景祺和高峰留了下来。
让裴琰之心中稍定的是,两位亲人并没有对自己今天的异常现象提出质疑,而是勉励了自己几句,然后高峰就离开京剧院,裴景祺开车带着裴琰之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之后,裴琰之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久久不得平静,回想起今天自己在拜师大会中的一举一动,心中痛快的同时也是有了一丝警惕。
自己的表现太过于妖孽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来就没有学过武生的把式,但是却能将一个浸淫武生行当近二十年的正值当打之年的大武生给打败了,而且还是碾压性的战胜了对方。
然后就是自己的唱功,唱老生,神似马联良大师,就算是自己的师父都未必能比自己唱的更好了,唱青衣,竟然跳出了现有裴派的风格,有了自己独有的风格,有了一派宗师的底蕴了。
这些东西加到一起,就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了,这小子何德何能,这里面每一样单拿出来都可以成为一代宗师了,如今三样都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更别说,裴琰之还有一手堪比大师的胡琴技巧,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就更要引起大家的猜疑了。
要知道,胡琴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一点一滴积累出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成为大师的,因为就算你常年为同一个人拉胡琴,你就算对这个人非常的了解,你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行,更别说那些胡琴大师们,手中的胡琴都不知道为多少人伴奏过了,要跟这些人的唱腔和节奏都要合拍,现在很多琴师都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真的有人把这些东西全都联系到一起,那么就要得出一个让人细思极恐的结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二十岁之前,从来没有变现出他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是忽然之间,旦角有了宗师雏影,老生堪比宗师,武生也是无敌之姿,胡琴更是大师风范,这四样东西,每一样起码需要一个人用三十年左右的时间积累,而且还是要心无旁骛,但是这四样东西聚在一个人的身上,要么就是这个人真的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过目不忘,学什么会什么,要么这个人就是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裴琰之现在并没有想的那么多,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有人会怀疑自己,但是自己的身份在这放着,现在整个马派就拿自己当做下一任的接班人看待了,没有任何一个马派的传人会有意见,还是那句话,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恐怖的实力放在那里,马派的那些传人们没有一个人有信心可以跟裴琰之抢一下马派掌门人的位置,因为展飞已经给他们做了一个榜样。
据说展飞在医院简单的救治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坐上了回常州的飞机,常州京剧院院长由于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京城,得知展飞的所作所为和结果之后,直接就气的晕了过去,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展飞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忍着脸上的剧痛,赶紧订了晚上的机票,连夜飞回了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