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裴琰之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裴景祺也是非常的高兴,毕竟能够拜入韩平正的门下,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裴景祺哈哈大笑,拍了拍裴琰之的肩膀,说道,“去把这个好消息跟你师父说一下!”
裴琰之来到了高峰的门外,怀着激动的心情按响了门铃,里面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谁啊?”
裴琰之笑眯眯的说道,“师娘,琰之啊!”
大门开启,刘香君的一张笑脸出现在了门中,一把就拉住了裴琰之,说道,“哎呦,琰之啊,怎么今天想着来师娘家了,等会别走,师娘给你做饭吃!”
裴琰之跟着刘香君走进了屋内,笑着说道,“嘿嘿,我就是来混饭的,赶我都不走!我要吃烧排骨!”
刘香君哈哈一笑,说道,“好,我这就出去买,等会做给你吃!”
裴琰之的手从身后伸了出来,像变魔术一样的变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刚才在下面买的排骨和几样时蔬,笑眯眯的递给刘香君,说道,“师娘,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给我做就好了,不用您再出去了!”
刘香君一脸嗔怪的接过来,说道,“你个小孩子,还没有赚钱,以后不要买了,行,你去找你师父吧,他在书房写字呢,等会出来吃饭!”
裴琰之一脸濡慕的看着刘香君,说道,“师娘,不着急,你慢慢做,我跟师父说会话!”
“咚咚咚!”裴琰之在书房的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然后听到里面说道,“进来吧!”
裴琰之这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高峰正低着头写着一幅字,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的说道,“等我把这幅字写完再吃饭!”
裴琰之也不说话,就在边上站着,看着师父写字。
高峰也不抬头,全神贯注的写着一幅字,裴琰之凑近了看去,原来是一副杜甫的《春望》。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看到这首诗,裴琰之心中的那种狂喜顿时化为了乌有,看着眼前双鬓斑白的师父,裴琰之也是心中一阵的伤痛,这些年,裴琰之一直跟在高峰的身边,高峰心中的痛苦除了刘香君之外,也就裴琰之能够知晓一二。
三位徒弟的逐个离开,一次次的打击着高峰那一颗逐渐衰老的心脏,而裴琰之虽然是高峰的关门弟子,但是他可是裴家的嫡传,今后未必会成为高派的顶梁柱啊。
高峰最痛苦的就是,虽然自己的高派只传了三代,但是到自己这里有了断代的可能。
虽然从自己父亲的那一代,刀马旦就已经走了下坡路,但是高派毕竟是在自己的手中断了传承,这让非常传统的高峰觉得自己无颜见自己的爷爷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