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元神之躯眼看着众人眼珠咕噜噜地望着自己,不由暗自叹息道:血海竟然衰败至此么?冥河老祖竟还要拿我这个并不太铁的“盟友”来激励士气!心下叹息着,面上却堆满了笑,神情自若地向血海众人稽还礼。
转身对冥河老祖道:“贫道来的匆忙,并未备下厚礼。今借此物奉上,以为拜访之礼。”
抬手捧出两个人参果,并一葫芦上好的仙丹,交与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笑呵呵地接过,这才挥手叫一众血海强者退下。自拉着慕白元神之躯手臂直入后堂去了。
到得后堂,只见鲲鹏已然等候在彼,旁边站立一人,正是阿修罗王罗睺。
两人见慕白元神之躯到来,皆起身稽见礼,慕白元神之躯也自稽还礼。当下各依宾主坐下。
鲲鹏道:“当年封神大战,其实整个道门都算是战败了。只有佛门一家得利,大兴之势一旦开启,四方修士去投奔西方教者络绎不绝。而佛门秉持普渡众生的宗旨,也一概予以接纳。至令短时间内,便将三界修士吸纳去了十之六七。佛徒百万,实力瞬间便强大起来。更加西方大肆传道以来,一众虔诚信徒死后俱都被接引入极乐世界转生佛国,脱离了轮回之苦。千余年来,一代代累积,至令西方佛子佛兵无数,这其中也不乏天资卓越之辈。如此一来,西方更是底蕴深厚了。前者释迦摩尼如来率领灵山之上的诸佛、菩萨、罗汉、护法、珈蓝等等十余万人攻打血海,此皆是佛门中的主力精英,乃是佛门网罗了三界历年来的无数英杰汇聚而成。更有你截教入佛的那三千佛陀为中坚力量,接引准提更时时指点,屡屡赐宝。因此血海虽有百万大军,却又如何能敌得这股汇聚了三界无数精英的组织严密的佛门力量。战败退守血海,实是不得已。今血海各族见佛门势大,人心浮动。更有华莲净土挡在门口,欲出不得。虽有大志,却也实在难以伸展。真人此来,若是要借助血海之力,那可是要失望了。”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转身对冥河老祖深施一礼,认真地道:“当年贫道说动老祖出兵西牛贺洲,为我截教挡住接引准提。当时约定,若我截教获胜,则必然前来相助老祖同攻佛门。谁想我截教竟然战败,掌教老师又被禁在紫霄宫,一众同门俱都惶惶无依。自保尚且艰难,实无余力前来相助血海。此是慕白对不住老祖,老祖勿怪才是!”
冥河老祖笑道:“我知道你截教战败后的光景,即便有心相助,也是无力,又岂会怪你!况且老祖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我血海出兵西牛贺洲本为自身展,与你结盟,乃是互惠互利耳!今你我两家都败于佛门之手,岂得再互相埋怨,徒让亲痛仇快!”
阿修罗王罗睺插嘴道:“只是你截教入佛的三千佛陀下手那是真狠啊!实力又强,法宝又多,更兼布成阵势,好几次我血海儿郎看看就要击溃佛门了。都在那三千佛陀布下的大阵之前折戟顿足,不得前进。佛门因此才有机会数次重整旗鼓前来,收拢败兵复来交战。如此纠缠如此,佛门西方极乐世界有八宝功德池中的圣水和莲花为后盾,一众死伤的佛徒大多被重铸法身,短时间内便恢复了过来。如此持久交战下去,我血海如何消耗得过佛门?西方有身陨的,舍利子回了一趟极乐世界,便又完好无损地跑了回来参战。我血海儿郎战死十个,西方还不曾损伤一个,这样的打法又怎能取胜?若是没有那三千佛陀,我血海必定能够击溃佛门,再一路追杀下去。他那些佛徒又岂能有机会回转极乐世界?”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默默无言,叹道:“我截教本就是盘古正宗,法宝多多,更兼镇教之宝乃是老师手中的诛仙剑阵。因此一众同门平日都会花大力气在阵法一道上下功夫,三千门人布下的大阵,若非圣人亲来,或者像当日封神战中的阐教一样,用太极图护身,盘古幡攻击这种无赖手法,否则又有谁人能破得了?佛门将我截教门人拿去,做了他西方大兴的基石,真是可叹、可悲!想来令人惆怅不已!”
鲲鹏见慕白元神之躯一脸哀愁之色,当下颇为诡秘地笑道:“久闻慕少监一向谋略深远。当年西方教屡屡威逼诱拐道门弟子入佛,后更一举收了截教三千弟子。这其中,真人莫非便没有做下手脚么?”
慕白元神之躯愕然道:“鲲鹏道兄何出此言,莫非贫道还要主动将自己的同门送到西方去么?”
鲲鹏见慕白元神之躯不承认,却也不逼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当年接引准提只顾收人,以充实他西方的实力,也顾不上管这其中有没有心怀鬼胎的。及至后来,贫道见此情景,也故意送了几个忠诚的手下入佛门,可惜尽皆只传回了一次消息便再不闻声息了。慕白真人若真的有和我一般的做法,可千万要小心行事才好。莫要露了马脚,徒然送了自己人的性命?”
慕白元神之躯诧异地扫了鲲鹏一眼,道:“鲲鹏道兄可真是心眼活络!这样的漏洞都被你给抓住了。多谢道兄好意提醒,可惜贫道当日一直在掌教老师身边,忙着分派算计大战的事宜。一心求胜,倒的确是没有想得那么深远!”
鲲鹏听见慕白元神之躯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不由哈哈大笑道:“真人做事果是滴水不漏。也罢,我话已点醒,也便不再迫你承认了。今佛门势大难敌,血海已然退居一隅。人阐两教又屡屡退缩,三界之中,便只有你截教当其冲,被佛门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真人虽数次击败佛门,但恐你截教仍旧寡不敌众耳!真人可有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