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嫔?”昭阳沉声道。
太后轻轻颔首:“我听君墨说起过,贤太妃最近与齐太嫔走的倒是颇近,闲聊的时候我也与贤太妃说起过,贤太妃说,是在御花园遇见过几次,齐太嫔带着的静安公主吵着要见一见小弟弟,贤太妃也不好不让,便一同说过几回话。”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大抵是在这宫中,弯弯绕绕的算计经历得多了,哪怕是孩子,我也会防备几分,自打知晓齐太嫔与我们离了心之后,静安我都甚少接触。倒是天青那孩子,前段时间因为贤太妃生病,我接过来照看了一段时间,倒是极为喜爱,贤太妃带着到长乐宫来请安的时候,我总会抱一抱。兴许是被齐太嫔瞧见了,让她寻着了机会吧。”
只是,却仍旧有些疑惑:“只是按理说来,若是齐太嫔是通过天青对我下的手,为何天青反而却没事呢?且贤太妃整日与天青呆在一起,也并无大碍啊?我怎么也想不通……”
昭阳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天青身上本就有我送给他的避毒珠,百毒不侵,且齐太嫔应当在此前就已经想方设法地将解药喂给了他们。”
昭阳倒是更关心另外的一件事情:“只是,母后既然中了毒,为何却又没什么事呢?”
太后闻言笑了起来:“你此前在长乐宫不是也已经说过了吗?苏丞相身边那位王大夫是个医术极好的人。”
“是王大夫?”昭阳诧异地扬了扬眉。
太后颔首:“昨日一早,君墨到长乐宫请我一同去祭天的时候,我便同他说了我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去了。他当即便派了暗卫去宫外将王大夫带进宫来给我诊治了,那个时候苏丞相尚未离开,也随着一同进了宫,王大夫诊断出我是中了毒之后,君墨与苏丞相便商量着不如将计就计,将你我二人送到这血隐楼来避一避。”
原来如此。
昭阳轻轻舒了口气。
只是心中却并未因此而松懈下来,反而愈发沉重了几分。
苏远之与楚君墨会想方设法地将她与母后送到血隐楼来,只怕是因为楚国中的情势已经十分不妙,才会出此下策。
昭阳低下头叹了口气,他倒实在是对她放不下心来,放了怀安在她身边盯着都还不够,还要想方设法地算计着,将她送到这里来。
他定然是知道直接与她说此事,她定然不会同意,因而才用这样一出将计就计,将她也算计了进去。
昭阳咬了咬唇,这样可好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呆在这儿等着他们的消息。
太后许是知晓昭阳心中的担忧,只抬起手来拍了拍昭阳的手背,轻声劝慰着:“既来之则安之,这狂风暴雨本就应该由他们男人去撑着,我们便应该躲在他们身后让他们护着。”
“母后就不担心君墨?”昭阳咬了咬唇,低声问着。
太后苦笑了一声应着:“担心,怎么不担心?只是我却也更明白,我于君莫而言,只是一个负累而已。正如你所言,君墨长大了,如今已经登基为帝,总要学会自己承担一些东西,这楚国江山,还有他在意的人的安危,都需要他来守护。”
“我呆在宫中,只能成为他的软肋,被人拿捏。还不如将自己藏起来,保证自己的安危,不添乱便是最好的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