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刚刚抬起的脚便又放了下来,身子微微一顿:“本公主前些日子让你传信给贤妃?还让贤妃娘娘拿了什么东西?”
张司衣见昭阳的神色,便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连忙道:“是啊,不是公主传信进宫的吗?”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你说说,本公主都吩咐你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如何吩咐的?”
张司衣听昭阳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脸色愈发凝重了许多,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就在约摸半月之前,公主派了人来,让奴婢给贤妃娘娘递了一封书信,让贤妃娘娘想法子将那封信给户部尚书刘大人。”
“大前日里贤妃娘娘传了奴婢过去,说公主让刘大人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了,让奴婢递呈给公主。只是奴婢因着陛下登基大典之事太过忙碌,一时间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若非今儿个在此遇见公主,奴婢也想不起来。”
张司衣见昭阳神情愈发冷了几分,忙道:“那来传信的人便是素日里公主传递消息的时候用的人,且暗号信物也都对得上,奴婢便不曾怀疑……幸而那东西奴婢还没送出去。”
昭阳沉默了下来,无需多想,她便已经猜到,定是姒儿假传她的意思,暗中行事。
此前她不知姒儿背叛,对姒儿颇为信任,宫中她安插下的暗桩姒儿大多都知晓,平日里昭阳有什么事情亦是直接吩咐着姒儿在做,那些暗号信物的,姒儿自是都知道的。
这一回不过是恰恰好因为遇见了张司衣让昭阳给发现了,只是昭阳却是不知,除了张司衣此处,姒儿还有没有吩咐其他人做什么事情。
只是,姒儿不是已经离开渭城了吗?
昭阳心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随即才吩咐着张司衣道:“本公主要去长安宫,你将那东西给本公主送到长安宫吧,记着,不能假手他人,你亲自送过来,亲自交与我的手上。”
张司衣急忙应了下来。
昭阳径直到了长安宫,长安宫倒是离昭阳此前住的昭阳殿不远,一到长安宫,宫人便连忙将昭阳迎了进去。“北燕王后可还在?”昭阳轻声问着引路宫女。
宫女轻声应着:“在的,北燕王后还在内殿陪皇后娘娘说话呢。”
昭阳点了点头,进了正殿,长安宫倒是不如未央宫那样富丽堂皇,却也清雅别致,倒是更符合母后的性子。
正殿之中只有侍立着的宫人,昭阳便朝着内殿走去,刚走到内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笑声传来,昭阳在门口站了一站,听清那笑声是母后的笑声。
“静宜皇妹说了什么,逗得母后这样开怀?可否让我也听听?”昭阳抬脚踏了进去。
一进内殿,昭阳便瞧见太后与静宜坐在椅子上说着话,两人的中间放着一张红木矮几,静宜梳着妇人髻,倒是没有穿北燕国的衣裳,只穿着一件青绿色云锦长裙,浅淡如竹,一派温婉娴静的模样。
太后一见着昭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了几分:“不是说你今日要陪着君墨一同接见各国使臣吗?已经结束了?”
昭阳点了点头:“中午用了午膳之后,各国使臣便都已经离了宫。”
太后颔首,看了一眼静宜,又望向昭阳:“听闻先前北燕大王与苏丞相在演武场比试骑射?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