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立在马车的另一旁,听到苏远之的吩咐只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就取出了匕首,一步一步朝着那女子走去。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惊呼出声,似是有些不可思议。
昭阳亦是蹙了蹙眉,正欲开口,却听见苏远之在马车中唤她:“娘子还是上来吧,太过血腥,你不能看的。”
昭阳沉默着,她自是清楚的知道,苏远之这样的举动有多残忍,只是苏远之既然如此笃定与这女子并无关系,这女子却跑到这大街上来拦下苏远之的马车要将这一盆脏水泼到苏远之的身上又是为何?
昭阳从来不觉着自己是善良之辈,若是别人都欺辱到了她的头上,她自也不会无端端生出不该有的同情之心来。
昭阳心思转了百转千回,终是微微笑了笑,扶着姒儿的手上了马车,刚一坐好,苏远之手中鞭子一挥,就将马车门给关上了。
昭阳转过头望向苏远之,却见苏远之眉头轻蹙着,同她道:“昨日有人半夜行刺,今日一早,我发现存放在尚书台的许多资料都被人翻动过,只是我整理了一下,东西倒是没少。”
昭阳蹙眉:“是有人在找什么吗?”
苏远之颔首:“我便是有此怀疑,昨夜那些刺客直奔书房而来,兴许并不是因为知晓我在书房之中,而是他们的目的就是书房,他们应当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刚从尚书台过来,走到半路就被这疯女人拦了下来,张口闭口说怀了我的孩子,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带她回丞相府,其中目的,不言而喻。”苏远之冷笑着道。
昭阳明白,苏远之话中之意,是说,定然是昨日那两拨分别到丞相府和尚书台查找东西的刺客都未能找到想要的东西,才想到找人混进丞相府,伺机而动,查找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是丞相府中素来戒备森严,且仆从也俱是些知根知底的,想要混进去十分不易,因而他们才出此下策,让这个女人冒充有了苏远之的孩子,借机入丞相府。“不要……苏丞相,我肚子里的真的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够这样残忍地对我?昭阳公主,你也有了身孕,你就忍心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沾染上人命吗?”外面那女子仍旧在高声哭喊着。
苏远之蹙了蹙眉,方才他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开杀戒,因而才一直在马车之中等着府尹前来,可是这女子实在是太过不知好歹,如今竟诅咒起他的孩子来了。
龙有逆鳞,这女人却是生生地碰到了他的逆鳞。
“怀安!还不动手?”苏远之的声音森冷,像是从地狱之中传来的一般。
怀安连忙应了声,命人将那女子按住,抬起手,匕首闪过一道寒芒,正正朝着那女子的腹部刺去。
那女子急急忙忙想要退后,却被身边的侍卫紧紧按住身子,动弹不得,她这才回过神来,苏远之竟是真的想要以那样残忍的法子来验证她腹中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肉。
那女子这才慌了神,暗自用了几分力,挣脱开侍卫的禁锢,就要朝着人群中跑去。侍卫连忙将她团团围住,怀安已经扑了上去,手中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那女子的腰腹之间。
那女子的惊叫声响了起来,怀安生怕声音又惊扰到马车之中的两位主子,忙命人捂住了她的嘴。
昭阳沉默了半晌,却是有些奇怪:“那指使她来的幕后之人不会是觉着,你连自己有没有同她发生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