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晴倒是没有一点不请自来的尴尬,笑容愈发温柔和煦,目光在昭阳和齐嫔身上扫了一圈,亦是落在了那小狗的身上。
“哟,齐嫔妹妹这是在哪儿搞的这小东西啊,瞧着倒是可爱。”
齐嫔低眉浅笑:“前几日陛下去明城微服私访的时候带回来的,说是瞧我整日闷在屋中,带个小东西给我解解闷。这连着下了几日的雨,也还好有这小东西,倒是不觉着无趣。”
锦容华笑了起来:“陛下对齐嫔妹妹倒是极好的。”
柳雅晴某种闪过一抹妒色:“可不是,齐嫔妹妹如今身怀六甲,自是比我们金贵许多。这小东西看着也是个温顺的,性子倒是同齐嫔妹妹有几分相似。”
昭阳掀了掀眼皮,柳雅晴最近怕是因着诸事不顺,都有些抑郁了,说话亦是绵中带针的。
昭阳倒也懒得同她计较,只笑了笑道:“最近连着几日下雨,且雨势一直不小,却是连出门都成了奢望,我想着大家伙儿只怕在屋中都憋坏了,今日好不容易放了晴,就让大家一同出来走走,聚一聚。”
康婕妤笑了笑迎合道:“可不是嘛?咱们中只怕就雅昭仪因为要筹备除夕宫宴之事最为繁忙了。我素来又不喜欢看书,也不喜欢做女红,可是因着这下雨天,逼不得已的,都绣了一方手帕出来了。这雨要是再不停,我想我身上都快长出蘑菇来了。”
“倒是从来没见过人身上长蘑菇的,你什么时候长出来了,不妨出来给我们瞧瞧,也开开眼界。”婉昭仪打趣着。
丽才人倒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最后面,一言未发。
昭阳笑着引着众人到湖心岛中的亭子里坐了下来,说是小宴,也不过只是喝喝茶,说说闲话罢了。
齐嫔见这地方不大,且又有宫女看着,就将小狗放了下来,任由着它满地乱转。
“听闻今日早晨有宫女妄图爬上太子殿下的床,却没想到床上竟没有太子殿下,却是个太监,倒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三言两语之间,康婕妤就将话茬子引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上。
昭阳笑了笑:“可不是,总是有人不自量力。”声音中染了几分轻蔑,面上却是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只伸手不停都弄着围着她们转着圈的小狗。
康婕妤目光在柳雅晴脸上扫过,翘起嘴角笑道:“倒是听说那宫女原本是雅昭仪屋中的……”
康婕妤性子素来直爽,且因着上一回铃兰花之事,对昭阳心存愧疚,暗中对柳雅晴亦是生了几分不喜,说话之间,似乎也带了几分有意针对。
柳雅晴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不紧不慢地应着:“是啊,是在我屋中侍候过一段时日,只是因着手脚不怎么利索,总是想着偷懒,被我罚了,这才被太子殿下要了过去。谁曾想要,那宫女竟然是个极难满足的主儿,太子殿下对她好,却不知心存感念,反而想着用那样龌蹉的手段算计了太子殿下,麻雀变凤凰。”
三言两语之间,倒是将她的嫌疑撇的一干二净。
昭阳低着头都弄着小狗,众人皆瞧不清她的神色,却只听见她道:“那红珠妄图麻雀变凤凰不说,还并非完璧之身,嬷嬷验了身,说她久经人事。父皇震怒,下令严刑拷问,那样的小身子骨,倒也不知道经得起残酷的刑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