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脸上的神情变了好几变,最后却竟笑了起来,笑声愈发猖狂:“好!这件事情,你办得实在是太好了。苏远之,楚昭阳!哈哈哈……苏远之身为朝中重臣,为陛下最为信任之人,本宫此前还忧心着,他会是咱们最大的阻碍,可是如今,终于让本宫抓着了他的把柄。”
“同公主勾结,操纵后宫,此事若是寻个极好的时机让陛下知晓了,不知陛下会如何想。”德妃笑声渐渐弱了几分,眼中带着几分狠戾:“这冷宫住着极好,便应当将皇后母女二人都送进来,让她们也尝一尝,这冷宫寂寥的滋味。”
那宫女俯身在地,手指关节有些泛白:“可是,今日那章司设将锦囊送到了陛下手中,陛下似乎被昭阳公主糊弄了过去,昭阳公主并未受罚。”
德妃目光落在那宫女的背上,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本宫便说你们操之过急,果然不出本宫所料。不过,倒也无妨,这一次陛下没有相信,可是却也在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既然他们二人暗中私通了,迟早都会露出狐狸尾巴来,我们跟紧一些,总能够抓到把柄,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苏远之,一个楚昭阳,说不定,还能牵连下一个皇后,想想,都让本宫觉着兴奋呢。”德妃眼中隐隐亮起一抹火光。
那宫女连忙应道:“这一次倒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章司设,死了。昭阳公主枕下锦囊之事,奴婢全程没有掺合,章司设素来喜欢争功,这一回,奴婢便让她去争了,陛下大怒,打了她二十大板,只是却不想,她身子骨太弱,二十大板下去,人就没了。”
德妃目光转向那宫女,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好,没了就没了吧。章司设是贤妃的人,本宫早便瞧不惯了,如今没了,这尚寝局便在你的掌控之中,以后行事,倒也方便许多。”
“是,奴婢也是这般想的。”那宫女笑意吟吟地答道。
“贤妃之事,也没成?”德妃轻声问着,目光动也不动地盯着那宫女,似是隐隐含着几分期待。
那宫女慌忙回答着:“是,奴婢瞧见皇后派人将那软塌从贤福宫中抬了出来,咱们派去诊脉的太医,也被皇后换了。”
“贤妃腹中的孩子能够保住?”德妃眼中满是怒意。
“咱们此前一直诊脉的太医说,孩子还在,只是情形不是太好。若再多些时间,那孩子定然保不住。即便是不用那软塌,孩子平安生下来的机会,也极小。”
“机会极小?”德妃冷笑了一声:“极小,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能够生下来,废物,你们这帮废物。”
宫女身子带着轻颤,连忙道:“娘娘恕罪,奴婢也实在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发现了那软塌的秘密的。”
“本宫不管这么多,你想办法,将那孩子给除掉。”德妃声音冷得入骨。
“是,奴婢明白。”
宫女应了,殿中便安静了下来,半晌,德妃才稍稍平复了几分,声音亦是平静了下来,问道:“淳安如何了?”
问完了这话,又自言自语地道:“她被逐出宫,不过有临沐照拂,本宫倒是并不太担心。且她的性子,素来是吃不得亏的。可是,本宫担心的是,她在宫外不懂收敛,惹了是非。如今非常时期,咱们走错了好几步,再也不能踏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咱们错不起了。”
那宫女听着她说完了,才轻声道:“公主一切安好,只是……”
话说到一半,便似有些犹豫,并未再说下去。
德妃闻言,眼中带着几分怒意:“只是什么?”
那宫女连忙道:“孙将军府上那位公子,最近迷上了望仙楼的一位妓子,日夜流连望仙楼,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府了。公主被气得不行,去望仙楼闹了几次,只是那望仙楼是齐王所设,却也没讨着什么好,平白被城中百姓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