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凉凉虽然捂上了杜婵娟的嘴,可是仍然引起了霍流云等人的注意。
“杜、婵、娟!”
霍流云阴狠的眼神,似乎是下一刻就能将杜婵娟给撕碎一般,“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流云,你别急,她不过就是小孩子乱说,不是有意的,一时口快而已!”
霍流云却没有那么容易被她给蒙骗过去。
刚刚杜婵娟出言诅咒地可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杜婵娟,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杜婵娟被吓得脸色惨白,眼神四处躲闪,就是不敢与霍流云对视。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表哥会变得这么可怕!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霍流云的错觉,总觉得杜婵娟在说完之后,霍凉凉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走吧。”
若是没有他们,霍凉凉还可以耀武扬威。
毕竟都是内宅妇人,就算是有些手段,也不可能硬扛得过这些男人。
眼下霍流云几兄弟,分明就是站在了宋氏那头儿的,霍凉凉才不会蠢地再继续跟他们斗下去。
只是,当她们母女俩被人送出了武宁侯府之后,就看到先前自己带过去的八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此时已然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霍凉凉气得快要吐血了。
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呢!
不仅如此,武宁侯府的人倒真是尽职,竟然真地将她送到了淮安侯府的大门口。
直到看到她们母女进去了,这才掉头回府。
霍凉凉和杜婵娟没想到的是,回到了淮安侯府,迎接她们的,却是淮安侯的一阵怒斥!
甚至,霍凉凉还因此被禁足了。
若非是因为看在她娘家是武宁侯府的面子上,只怕淮安侯能在一怒之下,将她给休了!
霍凉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费心费力地做这一切,竟然会惹来了老爷的厌弃。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咱们侯府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吗?”
“够了!你若是觉得我淮安侯府太穷了,养不起你,那你就干脆离开这里,另嫁好了。”
霍凉凉惊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是疯了吗?
“你还嫌丢人丢地不够吗?你好歹也是淮安侯府的夫人,怎么能跑到了武宁侯府去闹?两家的关系原本就不睦,你不知道压着点儿事,还就只知道贪眼前的便宜,你是不是傻?”
淮安侯也是怒其不争。
武宁侯虽然是半退隐的状态了,可是还有一个霍流云在呀。
再说,霍良安现在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渐渐地稳住了,虽然官职算不得太高,可总比他这个淮安侯要强。
可是这个蠢女人,不知道去巴结着霍家人,三番五次地去找人家的麻烦,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厌恶吗?
自己怎么就娶了一个这么蠢到了家的女人!
“你先好好反省吧,至于婵娟,以后也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
话落,淮安侯的眼神一下子幽暗了起来,“你们在武宁侯府,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霍凉凉的心抽了抽,连忙摇头,“没有。我们只说是京城如今传地烈,都说瑶光和瑶瑜死了,所以我们才会过去安慰的。”
安慰?
骗鬼呢?
淮安侯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直到淮安侯的脚步声远地一丁点儿也听不见了,霍凉凉才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淮安侯府,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可是到头来,不仅儿子不感念她的好,就连夫君也是这般无情的态度!
这怎能不让人难受?
淮安侯到了书房,让人将杜怀远叫了过来。
“你母亲做下这等的蠢事,咱们淮安侯府不能一点儿表示也没有。至于婵娟,就罚她闭门思过一月,然后抄写佛经百遍,也好压压她的性子。”
“是,父亲。”
“至于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既然霍家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强求。回头得空了,再看看京城其它的小姐们,总会有合适的。”
杜怀远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神情也略有些落寞,“是,父亲。”
淮安侯看到他这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知道儿子心里头还念着那个霍家三小姐呢,可是人家不乐意,甚至为此都远走西京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再赶着扑上去,还要不要脸了?
见他口头上应下了,淮安侯也就放心了。
知道这个儿子行事还是比较稳重的,不似那个夫人那么不着调。
“回头你备些薄礼,去武宁侯府一趟,一定要好好地请罪,特别是在霍二夫人和三夫人面前,一定要让她们看到自己的诚意。”
“是,父亲。”
所谓的诚意,就是杜怀远在宋氏和于氏的跟前实打实地磕了几个头,这才算是消了消她们心头的火。
说到底,侯府还是这些长辈们做主的。
只要是长辈消了气,那几个小辈们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火大了。
霍流云一早就去了军中,并不在府内。
霍流年和霍流江都过来了。
说来,霍流云自己的婚事,他因为军务在身,常常无暇顾及,倒是让这两个弟弟费心了。
“怀远,你是个好的,回去吧。之前的事,流云也让人打了那几个恶奴,也算是揭过去了。以后,你们几个也不许再提此事了。”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几个小辈说的。
“是,母亲(二伯娘)。”
总算是宋氏这里松了口,以后,两家还是亲戚,该如何走动,还是如何走动。
其实,淮安侯所担心的,也不过就是这一点。
淮安侯府才回京不足一年,脚跟都没站稳呢。
而且,这还是托了宫里头德妃娘娘的福。
若是德妃娘娘能顺利地产下一位皇子或者是公主,皇上必然是会龙颜大悦的。
到了这个年纪,生儿生女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还能看到自己孩子的出生。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只能证明他还是宝刀未老的!
说实话,这种虚荣心,几乎是个男人都会有。
眼下,德妃快要生产了,而且霍流云也即将成婚。
以武宁侯府在京城的地位,到时候必然是少不了一些名门望族。
这对于淮安侯和杜怀远来说,都是机会。
淮安侯所担心的,也就是因为霍凉凉的一时冲动,坏了后面的一些大事。
当然,这是表面。
也是杜怀远能看到的。
入夜,淮安侯府上下,一片寂静。
淮安侯还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直到有人进来,低声禀报了一句,淮安侯才面上一喜,将笔搁下,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影被请了进来。
“不知上峰此来,可是有何吩咐?”
“武宁侯世子成婚,咱们主子要的,就是抚安伯府的投诚。”
淮安侯一愣,“抚安伯府?这,两家既已结亲,后面自然会有机会。”
“主子已经等地不耐烦了。你自抵京后,一件事情也不曾办成,主子很生气。”
凉薄的语气,让淮安侯心头一惊。
“是,都是属下办事不力。”
“这一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住抚安伯府的把柄,到时候,咱们才有跟抚安伯府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