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辽东抗金啊!
好嘛,抗金都快抗到金贼老家了!
这事儿谁敢去啊?
赵肃、赵构两兄弟都怂了,怂的都抖上了,话也说不出来,而且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瞅着都要晕过去了。
边上赵明诚都看不过去了,开口道:“二位大王何必如此惶恐?伐辽之事只是虚张声势,并非要在辽东土地上与贼厮杀......只需要坐镇登州,偶尔乘坐海舟去辽东沿海滋扰一番,根本不必踏足辽土的。”
他这话一说,立马就招来了四道恶狠狠的目光和两道赞许的目光。
恶狠狠看着赵明诚的自然是赵肃、赵构了——你个奸臣站着说话不腰疼,要去辽东送死的是我们?而且我们是什么人啊?大宋亲王啊!大宋亲王就应该躺平混吃等死的,哪儿能去辽东抗金?而且还是受了前任太子的指派......
而赞许的目光,当然来自赵桓——果然是“明诚不死,南宋不亡”啊!
上辈子赵桓有一阵子天天猜忌赵明诚,总觉得他要当赵匡胤第二,直到他病死后,才知道不能没有他啊!
“德甫,你说得很好!”赵桓温言道,“既然你知道该怎么做,那不如就由你打着高俅的旗号去辽东抗金吧!”
这下轮到赵明诚傻眼了,他其实和赵枢、赵构一样怂啊!知道该怎么做管屁用啊!他也得敢干啊!
不过赵明诚的怂样还是比赵枢、赵构有气势,人家长得凶啊,胡须浓密,双目微微凹陷,眉骨向外突出。这长相也就在以怂为美的宋朝,若是生在专治不服的汉唐盛世,就他这模样,装也要装成个大将啊!要不然李清照就得跟着程咬金那样的货跑了!
“大王,下官,下官是太上行宫的官员,怎么能去辽东任职?”赵明诚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个理由。
听了他的话,赵桓只是淡淡一笑:“怎么是去辽东任职呢?应该是去登州任职。”
“登州也不行啊!”赵明诚摇摇头道,“这些日子虽然有一些行宫官员和亲王以催饷为名去了东南各地,但他们并不会接管地方的军务政务啊!”
赵桓笑道:“孤王会推荐你出任京东、辽东宣抚司行军参议官兼知登州事......还会推荐高俅出任京东、辽东宣抚使,置司登州,主持海路伐金之事!你辛苦一趟,即刻赶赴东京汴梁,将孤的奏章递交官家,同时替高俅报丧。”
这话听着都有点精神错乱啊!
一边是替高俅报丧,一边是推荐高俅出任京东、辽东宣抚使......这都死了,还要去京东、辽东抗金?难道要装在棺材里面上战场吗?
当今官家好像是个明君,一定不会同意这种糊涂建议的......而且他赵明诚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将太上行宫中的情况报给给官家,从而获得官家的信任。
想到这里,赵明诚就心一横,牙一咬,接下了赵桓派下的差遣。不过并没有马上上路,而是先回了趟赵桓所在的扬州,带上了欢天喜地的李清照(老公有种了,易安居士当然喜欢了),两公婆一块儿上路,搭乘一条官船,走水路直奔开封府而去。
他们俩是四月二十四日从扬州出发的,乘坐一条装了四个水轮的客舟,一千多里的水路走了十天,五月初四的时候才抵达了已经变成一座堡垒的东京汴梁开封府!
虽然这段时间金贼东路军已经缩到大名府去了,距离开封府足有350多里之遥。但是在宇文粹中和陈规的主持下,开封府的城防不仅没有丝毫放松,而且还变得愈发严密了。
新增加的防御设施并不在开封府的城墙这一块,而是重点放在了进出开封府的水路通道上。其中由东北入开封府的五丈河河段,以及由西北入开封府的汴河河段,更是成了布防的重中之重。因为这两条运河的位置靠北,对于位置靠南的汴河东南端、金水河、惠民河、蔡河可以起到遮挡作用。所以从四月份开始,宇文粹中和陈规就开始派人在五丈河开封至梁山泊段的南岸,还有汴河开封至汴口的南岸,修建了大量的箭塔——就是依着河堤,外围一圈沙袋墙和一圈壕沟,中间立一个木制的箭塔,还挺大的,塔顶有个小楼,里面可以同时摆上二三十个弓弩手。
这些塔楼再配合上扩大了编制的梁山水师(从108船扩到了216船),在运河封冻之前,就足以挡住再次南下的金兵,保住开封府的水路生命线了。
除了加强开封府周围的运河沿岸的防备,开封府的几处水门的防御也都加强了。其中汴河(东南段)进入开封府的上善水门和东水门(汴河一分为二入了开封府)外的护城河被开挖成了一个“护城湖”,周围还竖起了栅栏,堆起了女头墙,修建了箭楼。“护城湖”内则泊满了从东南开来的战船和纲船,俨然是一个“水军基地”。
赵明诚和李清照所乘坐的官船也被拦在了这处护城湖内——根据规定,他们乘坐的官船也必须接受检查,然后才能入城。
不过在赵明诚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没过半个时辰,宫中派出的内侍就将他单独带进了上善水门。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出现在了皇宫大内的崇政殿中,见到了已经从三山浮桥前线返回的赵楷——现在三山浮桥前线竖着“殿帅赵不破”的认旗,不过实际上主持大局的则是何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