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沈长生认真的点点头:“受了!”
“什么?高俅他......”郭药师顿时就急眼儿了,刚想发作,就被身后两个牛高马大的宋军甲士给摁住了。
沈长生摇摇头道:“郭都管误会了,令爱并未被高太尉侮辱......”
“那,那......”郭药师都不敢往下问了。
沈长生看见郭药师这个三姓家奴一副又急又气,又无奈何的模样,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于是又来了一句:“郭都管莫急,令爱只是入了贱籍成了官奴婢。”
宋朝还是存在良贱制度的!虽然贱籍奴婢的数量极少,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而郭天女是叛臣之女,又在战场上被擒,打入贱籍,没为官婢的惩罚并不算重......但郭药师还是有点急眼,他以为郭天女成了营妓。他这回可把女儿给害苦了,这可怎么办啊!
而且他好像还没什么招儿可以救他的闺女。
想到这里,郭药师忍不住就呜哇一声哭起来了。正哭着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一个欢快的女子声音:“爹爹,您怎么哭了?您是想女儿了吗?”
听见女儿的声音,郭药师的哭声硬生生的给止住了,然后抬头一看,就见他闺女郭天女就站在天成浮桥的尽头,穿着一身紫色的戎服,身后还站着两个同样身穿紫色戎服的壮汉,似乎是董金刚、董罗汉二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郭药师正发愣的时候,对面的郭天女的欢乐声音又响起了,“爹爹快过来,女儿带您去看看高太尉的禁军大营......爹爹一定是为了探营而来的吧?”
郭药师简直都懵了,他闺女这是怎么了?都入了贱籍了还那么高兴?被淫辱了还那么开心?这不对啊!
想到这里,他再沉不住气了,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着就向郭天女奔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女儿跟前。
站在了女儿跟前,郭药师却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该安慰女儿,还是应该向提问?而且他还从女儿郭天女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种过去许多年中都没有见过的幸福的神采......都入了贱籍,怎么还那么高兴?
郭天女看见郭药师在发愣,就走上前去,笑着拉起父亲的手,一边像居山的山坡方向走去,一边笑着说:“爹爹,女儿的主人让女儿在这里等您,并且带您去看一看黄河南岸的宋军大营!”
“你的主人......”郭药师顿了顿,“天女,谁是你的主人?”
郭天女笑道:“爹爹莫问,稍后女儿会带爹爹去见他的。”
“他,他有没有......你有没有......”郭药师吞吞吐吐的,都不知道该问什么。
郭天女却大大方方地说:“女儿是奴婢,他是主人,奴婢伺候主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女儿还有那么多的罪过,被主人处罚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这,这......”郭药师那正是懵了又懵,他闺女是常胜天女啊!母老虎一只!当年跟着董小丑的时候,都和董小丑大吵大闹过,据说都动了手。现在怎么被人降伏的服服帖帖?她的主人说谁啊?
就在郭药师发懵的时候,郭天女已经把父亲拉上了居山的山坡,然后指着东南面黄河岸边,汶子山脚下,一处正在施工的占地并不大的营地说:“爹爹,您看哪里......沿着黄河大堤,共有百里连营,屯驻兵马足有数十万!
您看黄河万年新堤南堤上......那些都是大宋三衙禁军各军的旗帜,足足有三十个军号,光是战兵就不下三十万啊!
您再看西南面......那里就是开封府城!天下首善之地,也是大宋命脉之所系,四方勤王兵马正源源不断的赶来爹爹,您看见了吗?”
我看见个屁!郭药师心想:除了一座小小的城寨,还是没有完工的,黄河南岸就只有插在岸堤上的一长排迎风招展的旗帜了......这哪儿有百里连营?哪儿有三十军精兵?哪儿有勤王大军?
郭天女见他父亲郭药师一言不发,俏脸儿已经放沉,“爹爹,您要是没瞧见,女儿明天就和金刚、罗汉一起去兀术营前挑战!”
什么?郭药师听了这话都快傻了,这女儿疯了吗?她要带董金刚、董罗汉去兀术营前挑战......这是要害死我和大郎啊!
“闺女,你这是......”郭药师看着女儿,真不知是该说什么好了。
郭天女却冷冷道:“爹爹,您欠女儿的,都要还......也必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