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采卿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在屋里待得久了,闲得慌。这衣服送过去也需得花时间呢,不如我这里替晏洗了晾晾就干了。我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唯有洗洗衣裳,就很满足了。”
林青薇又看着水采卿的手,忽而轻声道:“为他洗一辈子的衣服,你愿意吗?”
水采卿眼里的柔情快要滴出水来,道:“自是愿意的。”
林青薇便轻笑出声,道:“倒可惜了水姑娘这样一双细腻嫩白的好手,长时间泡在水里难免会浮肿,眼下时节还好,若是冬日里还这般亲自为摄政王洗衣,只怕手上会生冻疮,皮肤会粗糙,就连骨节也会粗大,到时候便无半分美感可言。”
水采卿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
林青薇又道:“水姑娘这修剪得尖细的指甲,也经不起几番折腾吧。”
水采卿干干道:“我不在乎那些。”
“是么。”
随后林青薇在旁看着,水采卿把萧晏的衣服在清水里透了几透,如此下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她无法凭着自己的力气把衣服拧干,果真还没拧几下子,忽而一个不小心,手指甲就给掐断了。
水采卿惊呼一声,手里的衣服重新落回了水中。旁边的宫女连忙上前查看。
林青薇勾了勾唇角道:“水姑娘的指甲可比摄政王的衣服贵重得多了。”她径直从水采卿的身边走过,淡淡道,“水姑娘对摄政王有多情深义重,我还没有兴趣知道。弄完了就请进来吧,我还等着为水姑娘例诊,请水姑娘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最后那些衣裳,还不是由宫女合力拧干了晾晒在外面。
林青薇而今虽然不是昭仪,在后宫里也没人敢惹她。她依旧是长衍宫的主子,上上下下都十分敬她。
可流言流传到了外面,又有谁能管得住外面那么多张嘴。
林青薇身为相府长女,先是从妃子降为了昭仪,如今倒好,直接被贬为了平民。这让林相的面子不知道往哪里搁。
而献王府里,萧弈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抬起修长的双腿搁在窗边的几案上,窗外明媚的光线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他不知在想什么,脸上也平添了几分神采。他一手往后慵懒地搭在椅背上,一手手里把玩着一只翡翠小簪花。
那还是先前在林青薇不曾察觉的情况下,从她发间摘下来的。
宫里的形势,萧弈自有眼线,摸得一清二楚。宫里来了个水采卿,那才是摄政王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林青薇的表现真没让他失望,如今她都和摄政王决裂了。
这虽然在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萧弈每每去猜想林青薇心里会是个什么感受时,他的感觉又不太好。
在他的印象里,他不知道林青薇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敢爱敢恨、张扬肆意的女人,不仅医术、驭蛇之术高明,还胆大包天、勇敢果决,这样一个高傲得要上天的女人,却甘愿为了摄政王上刀山下火海,几经生死边缘。如今,她被摄政王抛弃了,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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