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才想起来戒备我们,是不是太迟了些?
如果我们真的是对方敬安动手的,就冲她们俩这么“认真”准备东西的时间,我们俩也早把方敬安抬走了好么!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方敬安是自己走的。
“哦。”心里闪过这么些念头,其实也只用了两秒钟,我看着她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再友好一些,“是这样的,我们是清泽医院的义工,昨天晚上的时候,一个名叫方敬安的病人被送到了我们医院里头抢救......”
“什么?”
这俩女护士几乎同时瞪圆了眼,用着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互相对视之后,她们扔下手上的东西,急匆匆地便从护士站出来,凑到我们跟前。
“哪个方敬安?”
刚才跟我说话的这个女护/士明显地急躁不安起来,她跟我说着话,目光不停的往我们身后最里侧的那位置瞟着。看来,方敬安在这家医院的时候,住的就是这间病房了。
“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我认真盯着她们的反应观察,继续说道:“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这个昨天夜里送过来抢救的安敬安,先前一直在仁信医院这里住院......似乎是个植物人,所以,我们特地过来问问。”
“你们稍等。”
“哒哒哒哒哒哒......”
这俩护士听到这儿站不住了,匆匆忙忙地撂了几个字给我们,她们俩踩着跟鞋,生生在这二十多米的距离里飙出了奥迪的起步速度。我看着她们慌张的背影忍不住撇着嘴,这高跟鞋穿的水平,真心快比上胡南珍了。
她们俩果然是跑到了刚才和我们说话时看的那个房间,其中一个女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来钥匙,哆哆嗦嗦地开着门。
这举动让我更加肯定我们的判断了,一个没法儿行动的植物人,每天要靠营养液和呼吸机维持生命,本应照顾他的护士怎么会将门从外头反锁上呢?她们这是在防什么?防别人看到或伤到方敬安?还是怕方敬安从里头逃了?
我眯着眼站在原地,并没有跟过去,现在的答案,应该很清楚了。
门很快开了,俩女护士冲进去了几秒,又很快冲了出来,带着一阵有些刺鼻的香风停在我们跟前。
“他人现在在哪儿?”
还是刚才同我说话的那个女护/士,这样的几步已经让她气喘吁吁,也不知是真因为剧烈运动累的,还是因为这病人丢了,自己却不知道给刺激的。
“在清泽医院里,xx路那个清泽医院,面朝东南。”
我想着清游交待过的话,带着微笑认认真真地将清泽医院的地址报给了她们。
“方敬安现在怎么样?”
“还没醒过来,昨天他出了点儿意外,抢救是把命救回来了,但可能又很难再醒过来了。”
我说得很委婉,一个没了魂魄的躯壳,怎么可能醒得过来呢?
“呼。”女护士看着我,额头上亮晶晶的一片细汗:“那就好,那就好。”
“......”
那就好?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俩护士到底是谁找来的,怎么连掩饰都不会掩饰。
“那个,我们等下派个车跟你们过去吧。”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立刻热情了不少,“方敬安毕竟是我们院的病人,病例资料,费用啥的我们这边儿都已经办的妥妥的了,那个,你们那边费用,我会通知他的家人去付的,你们放心。”
这是急着要把方敬安给接回来啊,我心里不由得嗤笑一声,这人丢了快一天了,你们这负责照顾他的人连发现都没有发现,换作别的植物人,可能得饿死了吧?
可表面上,我却得按着清游交待的往下走。
“当然,这是应该的。”我依旧挂着不太合时宜的笑容,右手在兜里摸索了几下,我将出来之前清游递给我的缴费单拿出来,放在了护士站的柜台上。
“这个,是我们医院负责人让我拿过来的,上头有昨天晚上的抢救费用,医药费用,特护费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你们看看。”
“哦,好。”
一直在跟我对话的这个女护士抢也似的把缴费单抢到手里,象征性地扫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冲我点头。
“行,这个我会转交给家属的,你们那也做好转院准备,最好咱今天下班之前,能把人接回来。”
“没问题。”
我咧嘴一笑,心里松了口气。这事情的发展都在按照清游的计划走,这张缴费条子送出去之后,我们现在,只用回去等着人上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