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国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不过他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答道:“一个前两年认识的阴阳先生,姓卫,道号叫卫真道人,至于全名,他好像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卫真道人?卫真道人。”
我低头轻念两声,回又想了一遍才看过不久的地府月刊,似乎那上面记载的阴阳先生的道号中,并没有这号人。
不过那跟道号有关的一页里,可是密密麻麻记载着全国各地上百个在阴间登记过的道号,只要抓过鬼,并且还活着的阴阳先生,道士,名字都在上面,所以我现在也不敢完全确定,究竟是没有,还是我看漏了,或者看过后忘记了。
只是不管是后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都说明这个阴阳先生不是什么出众,或者有能拿出来一提的功德的人物。
“有什么不对么?”张忠国道。
“没什么,继续说吧。”把这个名字默默记在心里,我摇摇头,示意道。
“说陵园里的事,还是说这卫真道人?”
“陵园里的事吧,简略的说说,我主要还是想知道刘向阳和花安国之间的事。”说着我抬眼看了看他们身后,那与家具同款,时针已经指向三的大型挂钟。
“其实陵园里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刘向阳死的有些不值,他的本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想将花安国引来。”张忠国说得果然很简略。
“引来花安国?”
我眉头微皱,我不由得又有些疑惑起来,刘向阳难道就凭给花安国买了一个墓地,就想把他引去么?而且还是在夜里,他是怎么做出来这个计划的?
“应该是。”
张忠国这个回答并不如何肯定,看来他也是猜的,但他和刘向阳相识多年,对于刘向阳的脾性应该很是了解才对,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我刚张开嘴想问问他我刚才想的问题,却意外地感应到这间地下室的某个角落里,传出来了一道隐晦的阴气波动。
忍不住了么?
我嘴角刚忍不住地往上一勾,余光却又瞥到张忠国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抬起右手抹了一把鼻沟做掩饰,开口问道:“难道说,刘向阳会在自己死之前,想办法通知花安国,蟠龙陵园有别人给他买的活人墓么?”
“应该是,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在那里吞毒自杀了。”提到了刘向阳吞毒自杀,张忠国的面色又难看了许多。
“那张叔叔,我想问问,在刘向阳自杀之前,你听过黑银毒尸这个名称么?”
这个问题纯属是无话找话,一心二用的我一方向要琢磨张忠国给我的信息,一方面又要留意这屋子里的阴气波动,实着有些应付不来。几次回头都想着让强子帮忙分析分析,可他却像是中了邪似的,脖子伸得老长不说,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个瓷瓶和罐子。
不过发现了这点,我也没有打扰他,毕竟我刚才感受到的阴气波动,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波动很轻很轻,但确实存在。希望强子这双刚开没多久的天眼,能帮我看到那里藏匿着的鬼物。
“当然听说过,你忘记了么?我祖上几辈,都是地下工作者。”张忠国沉重的神色终于是不一样了,不过却是变作了苦笑,“这种毒粽子若是在倒斗时遇上,在墓穴里的人,八成都活不了。”
“嗯。”
这倒是,黑银毒尸的厉害程度毋庸置疑,换作一般倒斗的盗墓贼,确实连黑银毒尸身上的毒气,都对付不了。这么看来,刘向阳把自己变作黑银毒尸,应该是他自己的主意。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刘向阳是怎么确定自己通知了花安国之后,他就一定会去呢?
按照那天他起尸的时间来算,他跟花安国约的,怎么着也是夜里十点钟左右,大半夜的往墓地跑着赴约,我觉得脑袋正常一些的人,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一个企业的CEO了。
“张叔叔,我还是觉得奇怪,你说刘向阳为什么会肯定,那天晚上花安国会去陵园呢?像现在这样花安国没去,我们几个跑去并出手把他给降了,他不就是白死了么?”
“不,应该不止是这么简单。”张忠国轻轻摇了摇头,看向我这边的眼神微凝,似乎在想着什么。
刘向阳也是个标准的生意人,十几二十年的行商经历,他不可能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毕竟这一次,他是以自己的性命来做本,难道说,他其实是有着别的打算?
我想着目光又瞅了瞅那角落里的瓶子罐子,突然想到了KO掉刘向阳的那天下午,当时骆泽动手,把花安国的墓给敲了开,而里面装着的东西除了千斤符之外,还有着一小池的黑水,以及一个骨灰盒,那个给我印象较深的稻草扎的小人,就是从那个骨灰盒里拿出来的。
难道说,刘向阳把自己整成黑银毒尸,只是他的Pn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