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天在欢乐园,那个白板女鬼不仅没有脸,脑子也忘带了?我脑子里不禁跳出来这么个想法,不过显然可能性太小了。把这个想法从脑中剔除了以后,我侧头看向他,见他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后,开口问道:“那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垂下眼眸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前几天在医院里做了个全面检查,医生私底下跟我们说,这孩子时日不多了,器官都在衰竭却找不出原因。我们做这行的,也算是长期跟死人打交道,对这些鬼神之事也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跟小诗他爸爸商量两天,想着不管怎样都要试一把,不能让这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听他又说了这么长一大串,还是没找到关键词,毕竟器官衰竭啥的不是我擅长的东西,你要说她是被鬼上身啊鬼缠身之类的,我可能还能帮上些,想着我有些无语地开口道:“张叔叔,你说直接点儿,要我去帮什么忙?”
他再次苦笑了一声,道:“我们请了个阴阳先生去看过,他说小诗应该是被鬼给缠了身,只是缠上她的不止一个,他能力有限对付不了,说让我们找你,而且我今天在这等你,就是他给算出来的。”
嗯?
我顿时眉头一挑,阴阳先生让来找我,话说我到现在为止,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没见过第二个走阳间路吃阴间饭的,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另外卜卦这些好像最少要知道些必要信息,比如我的出生年月之类的,他们又是从哪得来的?
不行,这得问清楚了,哥是个相当低调的人,要是就这么的莫名其妙出名了,以后不得有更多鬼王盯上我啊?咳,在我羽翼未丰之前,还是不招惹那么多的好,反正以后的路还长,只要他们不害人被我逮着,那我也不着急,等道行深一些后再做打算。
另外,他刚见我的时候,是拿着手机在对照着些什么,于是我深吸了口气问道:“张叔叔,据我所知,卜卦是要知道生辰八字的,既然那人能寻着我,指定是知道了这些,可是他是从哪知道的?”
他闻言脸色一变,似是有些尴尬,面色犹豫但还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按了几下后递了过来,带着疑惑和好奇,我伸手接过,但只看了一眼,我顿时一通暴怒,这是什么鬼!?
他这是摩托罗拉翻盖的大屏手机,在这个年代里,像素已经算高的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手机屏上显示的画面,看到这我算是有点儿明白刚才在这家店门口遇上的时候,他干嘛对比了快一分钟还不敢确定,说实话,换作我自己,我也不敢认。照片里这个模糊的人头勉强看得出来我是个男的,但拍摄的时候明显是晚上,而且看这光线是侧对着我脸,应该是拍的时候打了手电,再看这五官,因为我的睡姿不太好再加上光线的问题,以至于我的脸被照得相当扭曲。
看着这张照片,我脑袋里开始推理着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是谁,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第二种可能,唯一的一个嫌疑人就是老窦。能拍到我这张照片的只有我们宿舍的四个人,吴萌萌又跟刘雨诗是同寝室,就算刘雨诗现在身体不好没来学校,那电话啥的打一个,要我张照片不是轻松松的事。
唉,老窦这个重色轻友的货,看着这张照片,我怎么都觉得迟早要被他坑。在我愁肠百转时,张果果他爹又说了:“那个苏然,后面还有一张。”
我盯着这张照片突然觉得可能这还不是最糟的,深吸口气后按了一下朝右的箭头,在这张照片出现的一瞬间,我顿时一口老血喷出,我说怎么他们连我出生年月都知道,原来老窦这坑货连我学生证都拍了一张出来,只是学生证上的那张照片是我一年多以前拍的,跟现在相比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说现在更高更帅了。
咳,拿着这个手机,我虽说愤怒,但无多的却是无语,冷静下来想想,吴萌萌管老窦要照片时,肯定是找了个什么理由,不然老窦也不会直接把我的这些信息都给透露出去。
“那个苏然啊,这次怪叔叔们,是我们听说了小诗同学跟你们宿舍的男生在谈朋友,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说不算是违反法律,但确实是不道德。”他说着语速慢了下来,听着有些愧疚的意味,停了有个几秒钟,才继续道:“只是如果能救回小诗,那纵然再丢人,我们几个老的也认了。”
我看着他的脸暗叹了口气,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太责怪他们,若换作是我家人或者路安昕,我可能比他们还会再夸张一些。想罢我看向他低声道:“没事,我能理解。”
他双手抹了把脸把头别了过去,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他,毕竟还没看着具体的情况,我几斤几两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会儿要是放了大话收不回去,那才叫真的羞愧难堪。
就在我以为我们这凝重却有些尴尬的气氛会继续下去的时候,那道角落里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曹姐抱着个大盒子从里面小心地走了出来,我和张忠国见状赶忙小跑上前,从她手里把盒子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