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人兵锋之盛,还在那虎狼一般的秦军之上,已不可挡。观其攻势,必能在一天之内攻至此地。此处已非安全之地,大王不可再留于此地。”
这大臣说的话,楚王负刍和楚国的一众王公大臣们都听懂了,其实就是说:大夏人太猛了,我们挡不住,今天就要打到这里,我们快跑吧。
楚王负刍心中也有此念,可他哪能这么表现出来,他沉着脸道:“寡人乃楚国之主、万民之君,岂能丢城弃民而去?”
这名大臣见楚王负刍只是这么反问,并没有斥责惩罚,也懂楚王负刍的意思,他当即又道:“正因大王乃楚国之主、万民之君,才更不能再留于此处。大王安危即楚国社稷安危,楚国江山社稷皆系于大王一身,岂能再留于此地?
大王离去,非丢城弃民,而正是为了楚国社稷、为了楚国万民,大王在,则楚国在;大王安,则楚国安。此非臣一人之言,乃楚国万民所期!请大王为我大楚社稷、为楚之万民,离开此处!”
这名大臣向楚王负刍恭敬拜请道,殿内其他的王公大臣们迟疑了一下,也异口同声地向楚王负刍拜请道:“请大王为我大楚社稷、为楚之万民,离开此处!”
“这……”
楚王负刍沉吟了下,脸上略作为难之色,但很快化为坚定沉重的神色,其声音含着悲戚和不甘,道:“寡人非丢城弃民而去,而是为我大楚社稷,暂不得不去。寡人发誓,今日之耻,来日必倍还于大夏人,今日所失城池,寡人必尽数取回。”
听得楚王负刍这话,殿中群臣皆道:“大王英明!”
决定完逃跑后,群臣又开始商议要往哪儿跑?
这跑向何处不是楚王负刍提出来的,作为一位王,逃跑已经很丢脸了,要是还自己主动说想跑去哪儿,那就更丢脸。
其实,楚王负刍和这一众大臣跑到这座城,就是心里早有计划了。
继续往东跑是不可能的,那边是辽阔无际的东海,他们可不知道跨过东海就能到达一片广袤的大陆;
往西跑不成,他们现在楚国很东边的一座小城,要是往西跑,估计还没跑出楚国边境,就被大夏人给逮住了;
往南跑也不成,那里是百越之地,楚国和百越的关系可一直不好,双方之间常攻伐对方,尤其是在这八年中,双方的关系更恶劣了(山谷营地在其中挑拨)。
唯有往北跑,去往齐国之地。
这是楚王负刍和一众楚国的王公大臣早就想好的,一旦战争确实对他们十分不利,就逃往齐国,所以才跑到了这座城。
一名大臣道:“臣认为可去齐国。现大夏人势大,兵锋强盛,令诸国不安,我等去齐,一可暂避其锋芒,二可号召各国合纵以抗夏。”
六国昔日对秦施展的合纵手段如今用到了大夏身上。
“便以卿所言!”
楚王负刍从王位上站起,看向宫外,仿佛看到了楚国的万里江山,他沉声道:“寡人此去,必将染大夏人之血方回!”
山谷营地自然监控到了这座行宫中的这一幕,但并没立即做什么,而是默默看着,任由楚王负刍和楚国的一众王公大臣逃往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