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合三区的第二天晚上，疲惫不堪的叶阳正准备睡觉。

这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了，仍旧一袭长裙打扮的东方雨走了进来。

“十一点了，怎么还不睡觉？”刚洗完澡的叶阳正在拿风筒吹头发，揉了揉脑门，皱眉说。

东方雨没有说话，默默地到厨房烧水，然后给叶阳泡了一杯咖啡。

水很沸，咖啡很苦。

叶阳慢慢喝着，坐在沙发上看书。

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东方雨在身后的忙碌。给他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像往常一样做好一切之后，东方雨脱下围裙，然后在叶阳身边坐下。

叶阳偏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今天晚上似乎有着什么心事，脸色很沉重的样子，轻声问：“怎么了？”

东方雨抬头看着天花板，反常地往叶阳身边挪了挪，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把头枕在了他肩膀上，却并未说话。

这是属于两人第一次亲昵。

看着东方雨那美丽的侧脸，闻着她身上那令人着迷的香味，叶阳放下杯子，想了一下，将压抑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叶阳正色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为什么每一次的情报，都那么的精准？”

东方雨又换成了看前面的电视机，答非所问道：“你对Ｌ组织了解多少？”

叶阳一愣，脑中不由得想起那张俏丽而文静的脸，那个陪着他在深山里吃了一个多月苦头的柔弱身影，叹气道：“没有多少的了解。我只知道小芸应该在里面，而且之前Ｌ组织也给我提供过好多次情报，帮了我很多的忙。”

“再有一年的时间吧。”东方雨轻声说：“到时候，等到那个女人彻底成长起来，你就会了解Ｌ组织到底有多么的恐怖了。”

由此至终，东方雨都在刻意回避自己身份的这个问题。

叶阳突然觉得困了，放下书，百无聊赖地执起了东方雨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就这样，大手掌贴着小手掌，一个黄一个黑，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叶阳呆呆地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慢慢地倒在了沙发上。

意识即将沉睡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东方雨近乎飘渺的声音：“如果某一天，你想要跟刘小芸见面，那么就得先去阳北酒吧一趟。”

东方雨拿过桌面上的杯子，将里面还混杂着安眠药的咖啡倒掉，清洗完放好，重新回到了客厅。

她把叶阳的脚也放回沙发上，让他平躺着，从旁边拿过一条毯子给他盖上，随后蹲下来，默默凝视着这张长得不帅，但越看却越耐看的脸，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分外苦涩。

“终究，我还是没法下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如脸上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这个男人的脸，看着他乌黑的头发、轻抿着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仿佛百看不腻。

她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十一点半，快到时间了。

莫名地叹了口气，东方雨站起来，从一边抽屉里拿出个笔记本，在茶几上摊开，快速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随后，她环视着屋内的周围，柔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留恋。

这里的墙纸、摆设、茶几等，都是她一个人摆放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熟悉。

东方雨默默地看着，看着。

最后走回沙发旁，再弯腰。

这一次，她的嘴唇由轻转重，印在了叶阳的唇上。

她的感情，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