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那些,还有一套是政治体系”就是〖书〗记、主任之类。
一般来说,教育体系里面的人刚正不阿的多一些,说白了就是文青,他们不屑于溜须拍马,而政治体系的则不用说了,那就是官场。
粱老头一辈子都混在了教育体系里,他看不惯政治体系里面的很多事情”所以这些年一直跟政治体系对着干。
粱老头最热衷的活动就骂人,今天骂这个,明天骂那个,今天批判教育制度,明天讽刺官僚作风。
而且一骂起来”那就是一篇文章接着一篇文章的,所以他在业内有个外号,叫粱三炮,谁要是被他盯上,那绝对一炮一炮轰的你的爽歪歪。
粱三炮呼吁教育改制,呼吁像国外那样”让大学校长跟行政官员划1
清界限”不要学校的体系跟行政级别挂钩。
粱老头在文学界很出名,可是他的一切努力却没有太大结果,除了聚集起几个跟他一样有文青倾向的老头们一起闹外,没取得啥大的放果,他的那些针砭时弊的讲座也只是吸引了一些同样文青的大学生。
此时,梁老头在批卷子,本来批卷子这种事是用不着粱老头来做的,不过因为文学鉴赏的三道题目用的都是粱老头自己写的东西,他想看看这些学生到底“悟xing”怎么样。
一份一份的卷子判下来”粱老头很失望,拿那一篇《水调歌头,
荷》的宋词来说,学生的评价都是无非是从文笔入手,偶尔点出几个荷的精神的也是不痛不痒的,没有一个能理解自己的寓意。
至于用七律来写岭南大学的题目,能写出工整律诗的就没几个”偶尔有几个写的还算凑合的,也都是在描写学校风景什么的,实在空洞无物。
粱老头叹了口气,大一新生能有什么亮眼的思想呢,对他们来说,能及格就是最好的。
扶了扶脸上的老huā镜,粱老头一张一张的看着,直到其中某一张卷子,让粱老头眼前一亮,这个家伙居然用骈体文评价了骈体文,用《水调歌头,品荷》评价了自己写的《水调歌头,荷》。
好家伙,够狂!我喜欢!
粱老头认为,文人应该有风骨,有傲骨”应该恃才放旷,睥睨世间!
继续看下去,粱老头眼睛亮了,本以为只是字句工整而已,没想到文采居然也这么好,而且内容充实,虽然笔法仍有生涩之意,但是能在两个小时内分别写出七律、宋词、古风和一篇短篇骈体文已经能算是鬼才了。
在这个时代,有这样国学功底的人真是难为可贵了。
不过惊喜还在后面,如果说刚开始梁老头只是赞叹这学生的文学功底,生出了爱才之心,那么接下来,这些诗词字里行间表述的思想”却让粱老头ji动的当场站了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大一新生写出来的东西,尤其是那篇鉴赏建安风骨的古风,借建安风骨影射现代文人的堕落和品格丧失,简直让粱老头拍案叫绝。
知音!知音啊!
粱老头多年失意,看到一个思想完全认同自己的心生后辈,他怎么能不ji动,他这些年最担心的就是在他们这群老家伙入土之后,国学在这个物yu横流的社会逐渐沦丧,现在看到这个学生,他不禁仰天长叹,华夏国学,后继有人了啊。
自古文人墨客都会生出不求朋友满天下”但求人生一知音的感慨,俞伯牙为钟子期之死而弃琴,在粱老头看来”那是多么值得让人mi醉的典故!
曰中文班,是左绒绒的班级,粱老头直接站了起来,卷子也不改了,径直往左绒绒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是下午两点,左绒绒刚刚午休完,她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她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工作。
大学老师一般比较闲,助教、讲师、教授之类的有课就来学校”没课爱干啥干啥,而左绒绒目前属于做政工和学生工作的,还是要每天定点上班。
刚打开电脑,敲门声响起”左绒绒还没来得及说声进来,门直接被推开了。
左绒绒微微一愣,“粱教授?”她急忙站了起来,粱教授曾经也是她的老师,“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