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仙子嗔道:“涵蕴,不得无礼。”
秦博士呵呵笑道:“那自然得口称下官了。”
众人皆笑。
周宣发现静宜仙子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说话时也不正视他,脸上晕红不散,就知道不妙,悄悄把林涵蕴拉到一边一问,果然,林涵蕴把那夜之事告诉静宜仙子了。
周宣老脸胀红,几乎要捶胸顿足,脸红脖子粗道:“不是说问秦雀的吗,怎么问道蕴姐姐去了?真被你气死了,今夜不去道蕴姐姐那里品茶说故事了,我是没脸见道蕴姐姐了。”
林涵蕴睁着那双大得不成比例的大眼睛,小嘴抿着,嘴角含笑,说道:“姐姐是我最亲近的人啊,我什么事都不瞒姐姐的——周宣哥哥,你想不想知道姐姐听我说了这些事后她说了一些什么?”
周宣耳朵顿时竖起来了,问:“说什么了?是不是骂我了?”
林涵蕴神秘道:“我姐姐什么也没说——就是在被窝里笑了半宿。”
周宣脸阵阵发烫,同时有种异样的感觉让他骚动不已。
这夜与林涵蕴共寝时,周宣又跃跃欲试,林涵蕴拦住道:“在船上我不行的,等下我痛得大叫起来你别怨我——”
这话很有威慑力,林涵蕴看周宣怏怏的样子,精灵一笑,问:“周宣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姐姐呀?我们姐妹一起,那我就胆壮了,现在我一个人,好怕。”
周宣还得装大尾巴狼啊,义正词严道:“胡说什么呢,我宠你,不骂你,让你姐姐知道你这么胡说,非打你嘴不可。”
林涵蕴手握周宣倔强的要害,笑嘻嘻道:“姐姐才不会打我呢,她骂了我几次倒是真的,不过我看得出来,姐姐没有真的生气——周宣哥哥想想办法哦,总不可能真把我姐姐送到栖霞山道观去吧!”
周宣道:“你不是早说过我妻子太多了吗?怎么还让我娶?”
林涵蕴道:“那是我亲姐姐呀,不过我告诉你,娶了我姐姐之后再也不许娶别人了,你真的太多了,对了,那个夏侯流苏找到没有?”
周宣摇头:“没有音讯。”
林涵蕴趴在周宣胸口上,瞪着大眼睛盯着周宣看,问道:“周宣哥哥你喜不喜欢我姐姐?说实话哦,我可以帮你的。”
没什么好装的了,周宣腆颜道:“当然喜欢了,不然我费那么大的劲接她来金陵干什么呀!”
“啊!”林涵蕴捏着两只粉拳在周宣胸膛上敲,噘着嘴道:“好哇,终于露出狼子野心了,我明天就对我姐姐说。”
周宣忙道:“说不得,说不得,道蕴姐姐脸皮薄,你这样一说,她要是恼羞成怒,闹着要回江州怎么办,慢慢来,慢慢来——”
林涵蕴皱着鼻子娇嗔:“周宣哥哥老奸巨滑。”
林涵蕴熬不得夜,子时初总要入睡的,周宣却是骚动得睡不着,想着林涵蕴说的姐姐妹妹在一起就胆壮的话,不禁浮想联翩,极度意y……
二月初六上午巳时,船队驶进金陵水道,尖利高亢的筚篥声中,奉化都护府的豪华楼船泊在白鹭洲码头。
除了周宣府上一干人之外,太子李坚也在码头迎接,正如周宣所言,李坚雅量非常,对周宣娶了林涵蕴并无芥蒂,含笑向静宜仙子和林涵蕴问候。
李坚背后转出一个双眉倒竖、目有威棱的老者,此时面带微笑,拱手道:“吴国公新婚,老夫未能亲临恭贺,甚是遗憾。”
周宣“啊”的一声,深深施礼道:“陈伯父,陈伯父何时回京的?”
兵部尚书陈锴道:“三日前到京的,陪同闽地山哈的四位大族长进京觐见皇帝陛下。”
周宣眼光一扫,赫然看到盘玉姣盈盈立在李坚等人身后,头戴金色凤凰冠,身穿蓝色的交领细纻衫,衣襟镶着金、红两色的彩缎花边,下面是青底镶红边的筒裙,原本细圆的腰肢这时显得臃肿,脸部微侧,一双妙目斜睨着周宣,神情似笑非笑。